清晨的阳光照射在池塘里,水汽弥漫整片荷花池白雾腾升,如梦似幻。
“朋友,别躲了!”余九安睁开双眼,觉察到空间之中暗藏的杀机。
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铃声响起,浓雾里逐渐显现出一道高挑的身影,缓步踏来挺拔的身躯如轻风而至,立于池边与余九安两眼相视。
男子清丽俊逸的身姿落入余九安的眼眶,仙风道骨说的就是这种人了。
此人身着的是玄色盘龙纹唐装,墨蓝色的龙纹绕于胸膛部位,庄严而又肃穆;一袭黑长发由乌黑的木簪挽于脑后,冷冽的眉眼下是无甚悲喜的浅灰色瞳孔。
一眼望去如同高山上的冰雪,冷心冷情。
“咦惹,是个和我不对付的,不是一道人。”
男子的出现使水汽愈发深沉,于余九安而言莫过于挑衅。
水面荷叶摇曳,一股热浪以余九安为中心往四周散开,灼热的气息快速的清除了过于繁重的水汽,带着势如破竹之势扑向男子。
千钧一发之际,男人面前凌空出现一道气墙抵挡住了余九安的攻击。
“天地之势!”不妙了,此人等级高我至少六阶,属性也恰好与我相克,不好对付!
活了这么多年,还算是首次遇见棘手的对手。
余九安正色站起身,用力呼出一口气,低着头理了理身上的病号服。
下一刻腾空跃起,整个人直逼男子的方向冲了过去,凝聚了赤焰的拳头冲向男子面门。
蓦地一瞬间男子消失在原处,让余九安扑了空。
余九安并未停止行动,而是直接落在地上翻滚一圈,闪身逃了。
“幸好那人选择躲开,不然就没法跑了。”余九安暗自窃喜地穿梭于植被的根茎下,眼看接近荷花池外围,若有若无的铃声再次环绕着四周响起。
“叮铃,叮铃……”悠悠的铃铛声好似在耳边响起,空灵深远的古语贴近耳语。宁静致远,悠然舒缓让人沉浸其中。
余九安动作渐渐慢下来,不知不觉中寒意袭来,于水化形的锁链一圈又一圈的圈住了他的四肢和腰部的。
这时,余九安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中招了。
“我勒个乖乖的,摄魂铃!”
“该死的,这种道具就不应该存在!”
余九安紧紧咬牙在心里暗骂,体内的气力汇聚手腕,暗自发力妄图挣开,然而等级的压制是不可逾越的沟壑,被锁链带到男子面前他也没挣脱开。
余九安被锁链吊在空中,靠近这人周围阴冷的感觉快要将他淹没,刺骨的冷让其颤抖不已。
寒霜凝聚在荷叶面上,余九安被人用打量稀奇玩意儿眼神看着,呼出的白气都快成了雾。
来自于他人的手指,在身体上划过,留下阵阵颤栗。
余九安羞愧难当,抿着唇眼神隐忍至极。
有病啊!这人,没见过男人吗?干嘛动手动脚的,别摸了!
我就没二两肉,摸了半天,块冻死小爷我了!
而那双如玉一般的手已然到了腰间,眼看着就要更了往下拉。
余九安再次剧烈的挣脱起来,混账!他怎么敢……这家伙没有廉耻之心吗?简直太过分了!
即使失温说不出话语,但那双愤恨的眼眸足以表达出余九安的怒火。
男子最终将手指停留在了余九安腰腹之间的红痣上,莹润玉白的腰肢,一颗小小的红痣分外夺人眼球。
腹部感觉到手指的触碰,钻入心尖的痒意,条件发射的让余九安瑟缩了一下。
他也没想到余九安的反应会如此之大,锁链松开了余九安的双手,而后余九安脑袋直直地倒挂在空中。
巧合的是他正好和那人对上眼,灰色的瞳孔充满疑惑,懵懂无知的探究着余九安的身体。
好暖,像太阳一样的温度,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
那双带着一团水雾的眼眸,目不转睛的盯着你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种感觉呢?
余九安算是深有所感,那就是尴尬,特别的无语和尴尬。
别靠近了,求了,再近一点我初吻可就没了。
到底是母单,鼻息之间混入他人的气息,哪怕是同为男子,也足以让其脸红心跳。
“你,耳朵红了,心跳也好快。”清润的嗓音让余九安一怔,混蛋玩意儿,你会说话呀!声音还怪好听的,不过,你能不能不要贴在我耳边说话,两个大男人这样感觉很奇怪啊!
男子可听不见余九安腹述,他好奇的捏住了那红润小巧的耳朵,与他的主人一样,温暖炽热。
“唔,唔!放开,我。”撒手,给我撒开,谁允许你乱碰我耳朵的!放开我,你个制冷机,快要冻死了都!
余九安扭动着充血的脑袋,上下牙敲在一起,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别动,会扯到它。”他觉得余九安很不乖,总是乱动,他都不好观察红红的耳朵了。
他伸手卡住余九安的胳膊,锁链全部撤下,余九安整个人都栽倒在男子的怀里。
头正好落在胸膛位置,余九安的整个后脑勺暴露在男子的视线中。
毛绒绒的触感扫在脸上,古波无惊的眼瞳有了别样的色彩。
而余九安终于感觉四肢活过来了,趴在怀里抬了抬头,男子纤细的脖颈映入眼帘。
余九安一把推开了那人,猝不及防地从空中落入了池塘,霎时水花四溅。
他一时不察,没来及拉住余九安,只听扑通一声,没了人影。
“噗,哈!还好池子不深,不然没被冻死先给淹死了。”余九安仰头钻出水面随即站起身,心有余悸的看着已在他胸膛的水线。
“喂,仁兄,搭把手,把我提出去呗!”
经过余九安的观察,发现这小子就是个傻的,空有一身本领,但脑子有问题,无害的很。
果然不出意外,他真的下来拎起余九安落在了岸边。
回到地面,余九安才有了实感,坐在地上释放出热能蒸干衣服。
又是这种熟悉的气息,暖暖的,他蹲下去抱住了余九安,整个脑袋都埋在余九安的肚子上。
余九安脸都绿了,冰疙瘩成精了,“你怎么gay里gay气的,别乱抱人啊!”
随即试着挣脱了一下,微笑面对现实,掰不开,根本掰不开!
正当余九安百无聊赖之际,独属于金属的光芒刺入眼中。
余九安保持着姿势,好奇地掀开了男子的衣领,顿时瞳孔缩小,心尖发颤。
在男子的后脑勺处是嵌入血肉的芯片控制器,苍白的肌肤周围尽是紫红一片,青筋暴起。
他转而又继续撩起男子的手腕脚踝,无不例外,都有科技制物。
原本这人应当是神明最完美的创作,却被人深深地破坏了美感。身上的伤痕越看越令人发指,“一群神经病,还真是有病,用活人实验,真是有病!”脏话骂不出口,该!
余九安也发现了男子耳后的编码,001。一个小小的编码,却定义了他一生的价值。余九安握紧双手,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想过高层愚蠢,但没想到会这么白痴。“一群垃圾,要作死,别带上其余人啊!”
或许是心境不一样了,余九安连带看男子都顺眼了不少。
不过是个可怜的大男生而已,除了凉了一点,他能有什么错呢?恐怕在他的记忆中,还没见过外面的世界呢!好奇一点都不为过,要理解的。
余九安气愤男子的遭遇,也没再抵制他的过激行为,反而有一搭没一搭的揪着那头长发,编了一根又一根的辫子。
真没在报复?显然不是,原本顺滑的发丝,到他的手中成了一团枯草。
一个小时过去了,余九安的腿有些麻了。
“你有名字吗?”余九安捏住那人的耳朵提了提,冰冰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别说,挺舒服的。
那人的脸在余九安的肚子上蹭了蹭,才慢慢地抬起头,垂着眼眸说出了两个字“孚生。”
“孚生啊,我记住了。我叫余九安,你也记住了。以后请多指教!”
“嗯,鱼竿,记住了。”
“啥?鱼竿?你是打算钓鱼吗?!”要不是你一脸老实样,我真怀疑你在搞我玩儿。
“余,九安。”孚生见余九安满脸威胁,脑子里机灵一瞬,再次认真的说出来。
“对了,记住了哈,咋们也算是抱过的情分了,名字可要记清楚了。”
“余九安,是暖暖,喜欢暖暖。”孚生如此专注的眸子,倒是让余九安平白无故的不好意思。
“他傻子一样,说话都不过脑子的,不生气不生气,稚子无知,我是直男,又何惧!”
安抚好自己后,余九安瞧着这么大个人,头有点大。
他不会是忘了任务吧!不抓我回去啦!
啧,不行啊,我现在正愁一肚子火没地儿发呢!得让他把我带进实验区,干票大的泄泄火!
“孚生,你的任务是什么?”
“任务?抓捕余九安,死伤不论。”孚生
思考了一会儿,然后一板一眼的复述出他接收到的指令给余九安听。
孚生沉着脸模仿别人说话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让余九安乐呵的不得了,不禁想要逗逗他玩,
“噗,哈哈,我就是余九安,你怎么还不抓我呢?你怕我死啊!”
谁知,孚生听到这句话,立刻脸色大变,神色仓皇,整个人显得十分焦躁不安起来。
“不能,不可以带走,会受伤,暖暖会流血,不可以的,我不要……”
四周的水汽收到孚生的影响,变得躁动,“完了,坏事儿了!”
余九安也没想到一句话的事就影响了孚生的心境,眼看空气里的水汽重压而下,只能先安慰情绪化的孚生,
“不走不走,你别急啊!我只是问问,你冷静下来,唉!别哭啊!我不是故意的,你,哎呀,我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真是个克我的星,大男人水做的啊?偏偏又束手无策。
孚生才不想那么多,他只知道暖暖不可以到哪里去,会死的,他不乐意。
暖暖不知道那里的人很坏,不能让暖暖去,怎么办呢?
这时,他想起之前逃跑的时候,那群人为了阻止他跑出去,他们把他打晕关在了笼子里。为了暖暖,只能这样了!
余九安可不知道孚生已经把他安排好了,想必要是让他知道了,估计会气死过去。
孚生一下直起腰身看向余九安,那双灰色的眼眸蕴藏了别样的玄机,没等余九安没回过神,就感觉意识越来越昏沉,“孚生,你无……”
余九安彻底失去意识,身体倒在了孚生的臂弯里。
“暖暖别怕,我带你走,会安全的。”孚生将余九安拢在怀里,快速地朝着海边飞去,整个过程中都小心翼翼地护着余九安,生怕有了一点点闪失。
然而余九安要是知道孚生打算把自己藏在海里,肯定会跳起来大喊一声,“天杀的!我不会水啊!”
远在中央的人着急忙慌的试图定位001的位置,可是信号一直不准,最后尽然断了!
余九安他们倒是跑了,高层的人却急的发狂。
“一群废物,这么多人派出去,还损失了01号实验体,连一个人都找不到,我养你们还有什么用!”
底下的人默不作声,他们也不知道01的生命体征信号为何会中断。
不同于其他人的惴惴不安,方青砚心中松了一口气,暗自祈祷余九安别出现,躲好点,在你能力足够强大之前,都别出来。
没多久,男人将矛头转向了方青砚,“方贤侄,我记得他是你的舍友吧!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阴寒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青年,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让人作呕。
方青砚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眼神,面不改色的说着话,“我不知道,他向来独来独往,我对他并不了解。”
“是吗?贤侄不会是顾虑着同窗之谊吧!”
男人扭曲的面容让方青砚恶心作呕,不屑的眼神紧盯男子说出,“事实如此,信与不信随你。”说完方青砚转身就走了,丝毫不给那人面子。
“你,不过是有你爸在你身后撑腰,算个什么玩意儿!”
气急败坏的声音传出实验室,落到方青砚的耳中,嘲讽地勾起嘴唇,冷哼一声,
“呵,我宁可没有这个父亲!”没人能知道他忍受了什么,他的后背无一人可信,包括他自己也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