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柳清清双手抚弄着沉重的琵琶,这清脆悦耳又惆怅含情的乐曲就被她活活的弹了出来。
不同她平时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柳清清在弹奏琵琶时,身上总是有着一种有些不符合她这张羞涩脸蛋的张扬魅力。
这种反差感是十分勾人心魄的。
江司寒直直的盯着她。只见她沉醉乐曲之中,只顾抱着自己的琵琶一下下地弹奏。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一双纤纤玉手在有些陈旧的金弦上不断拨动,发出的却是让人无比惊艳的天籁之音。
很快,一曲结束。全场却依旧寂静。
几秒后,只听见突然爆发的铺天盖地的掌声和赞扬将柳清清淹没。
陆以好啊!这潇湘曲弹奏的余音绕梁,甚是感人啊!
陆以带头喊着,面上满是“自家师妹成材了”的骄傲。
坐席上,几位长老们也同样是对柳清清的琵琶曲赞不绝口。
如听仙乐耳暂明。自从寂白师妹走后,真是许久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琵琶曲了。”一个胡须有些泛白的老人说着。
“是也,是也。师姐走后,我怎么也想不到在此生我还有机会能再听到这样的仙曲。”
柳清清抱起琵琶起身,低下头快步走了过去。
柳清清祝二长老年年益寿,寿比南山。
江茵月半晌没有说话,只是这么盯着她。这尴尬又丢人的感觉不禁让柳清清心里有点发毛。
一小段寂静后,终于她开口了。
江茵月柳清清。你的潇湘曲真是弹奏的炉火纯青了。
她就那样冷笑着对柳清清开口。
江茵月不过,这金丝琵琶我怎么看着好生眼熟呢。
这话一出口,全场也瞬间安静下来。
“我说如此,原来这是寂白师姐生前的琵琶。”长老席上一个看着三十来岁的男人仔细看了柳清清怀里的琵琶一会,随即就大声喊到。
“寂白道长可是当年京城最会弹琵琶之人,也算是这柳清清的长辈了,她居然敢偷窃前辈遗物?”
台下一阵哗然。
江茵月柳清清,为何要盗用寂白的遗物?
江茵茵终于发话了。
柳清清我……
此时柳清清只觉得天旋地转,四周的安静让她有些呼吸急促,头晕目眩。
她低头紧咬着发白的唇瓣:怎会如此呢,琵琶我很小就开始用了,可我真的不知道这把琵琶有这般来头。
可这是师尊赐给我的,若是因此事连累师尊,那他……
她脸色愈来愈白,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
于是柳清清干脆眼一闭:
柳清清二长老,是我——
江司寒这琵琶,是我给她的。
只看来人一袭竹色道袍,清雅的颜色更是衬的男子与世隔绝般一尘不染。
柳清清师尊!
汤婉儿师兄,你不能因为偏袒自己的弟子而这样说啊。你怎会干这种腌臜事?
江茵月一听他这么说,脸色也更加难看。
江茵月司寒,不要胡说。这不是小事。
江司寒并未胡言乱语。
只听他依旧是不紧不慢。
江司寒寂白前辈喜弹琵琶,众所周知,可大家可能也忘了,寂白前辈不但爱这琵琶,也同样爱这善弹琵琶之材。谁还记得她曾经在静谭居中写下一些书文,里面记下了自己所愿——若遇千载难逢之良才,愿意在死后世人将自己的琵琶赠予给她。我觉着,柳清清她就是这天赐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