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去创造条件?”吴珊珊仰起头,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哽咽道。
“听说你学习不错,可以向报社投稿,赚取稿费.......”庄图南想了一圈,突然觉得实在是有点为难孩子了。
放在现代社会,倒是可以勤工俭学,但当前这个时代,有大批的知青等待工作,又怎么能轮得到一个刚上初中的小孩子。
倒买倒卖,也不适合吴珊珊,唯有投稿这一条路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我真的可以吗?”吴珊珊抿了抿唇瓣,有些胆怯。
“试试啊,不试试你怎么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呢?等你攒够了念高中,乃至上大学的钱,那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庄图南挑了挑眉,笑道。
吴珊珊激动地站起身,热泪盈眶,“图南哥,谢谢!”
“先别感谢的这么早,还要看你自己。”庄图南摆手道,他不过是出了个主意,至于能不能成功,还要看吴珊珊自己有没有那个文笔。
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给筱婷画的小人书,觉得可以邮寄到出版社试试,万一真的能赚钱呢?
林栋哲刚上四年级就闹出个大笑话,两个孩子都没有经过作文训练,语文老师特意给他们留了个作文题目,想摸摸他们的底。
没成想,语文老师收到了两份风格不同,但内容相同的作文,“我的爸爸是高中老师.......”
林栋哲喜提亲爸的一顿毒打,小院里闹得鸡飞狗跳。
庄图南听着隔壁宋莹的咆哮:“知道的是你抄作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二婚呢?二婚后儿子连姓都改了,武峰,给我使劲打!!”
庄图南这下再也忍不住,喷笑出声:“妈,宋阿姨生气的点怎么这么奇葩呢?”
尤其是想到栋哲这小子之前忽悠他把作业本卖给其他孩子,被他严辞拒绝的事,啧,这事要是抖搂出来,罪加一等啊!
黄玲忍笑忍的浑身发抖,瘫倒在庄超英身上,哈哈大笑道:“栋哲这孩子,一天天的节目真多......哈哈哈哈哈.......”
林武峰气消的差不多了,拎着竹条来到小院,胸膛剧烈起伏,越想越气,又想回去给林栋哲一顿。
转身就瞥到庄超英嘴角上扬的笑容,对于林栋哲认了个父亲的事,他多少有点尴尬在,那口气顿时烟消云散,说道:“庄老师,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庄超英想到林栋哲的学习问题,不由摇头失笑道:“没事,就栋哲的学习问题,我想跟你谈谈,玲儿,去拿瓶啤酒。”
月亮高挂枝头,微风瑟瑟,两位父亲就孩子的学习问题进行了一番探讨,庄超英算是了解到对方为何对林栋哲是这种顺其自然的态度。
在那个物资不发达的时代造就了他们那一代人的悲哀,太多优秀学生因为出身不好被分到最穷最苦的地方种地,最好的年华就在每日劳作中度过.......
因着庄图南如今正值初三,辅导林栋哲写作文的事情就落在了几个大人身上,轮番上阵,半点用没有。
最后还是庄图南上场,每天逼着林栋哲阅读课外书,写观后感,由筱婷帮忙讲解作文要点,一遍遍改,一遍遍写。
林武峰趁机唱红脸,陪着林栋哲挑灯夜读,修改作文错点,最终平安地度过了四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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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悄悄到来。
庄图南已经是一位高中生了,高中两年毕业,距离他待在家里的日子不多了。
他名下的两个小院也都租了出去,铺子倒是一直捏在手里,即使有人上门询问,也都没有同意向外租赁,办了一张个体营业执照。
棉纺厂源源不断地接收返城知青和职工子弟,尽管棉纺厂已经成为国有企业改革试点,提高了生产效率,但最终还是没有提高效益。
效益一般,人员臃肿,厂子里逐渐入不敷出,经商讨研究之后,开展了‘破墙开点’和‘留职停薪’两项措施。
黄玲曾犹豫过,但她在棉纺厂干了将近二十年,根本没有那个魄力说离开就离开的。
宋莹也是相同的看法,以‘我不嫌工资少,领导不嫌我懒’为理由,放弃了开店做生意的想法。
对于两人摆烂的行为,庄图南表示支持。
将铺子简单收拾一番,找老木匠帮忙打了几个博古架,上面摆着的大多是赝品,少部分的真品都放在空间里,更是在门前摆有回收的字样。
刚开始古董铺子不经常开门,只有周六日会开店。
附近的邻居都知道小老板是个高中生,全都是以一种看热闹的心态,偶尔过来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