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一头黑线，也不知这小子打蛇上棍的脸皮是跟谁学的，瞥到小官那副乖巧的模样，不由勾起嘴角，从兜里掏出一沓大团结递给小官，轻笑道：“小官收好了。”
黑瞎子啧了一声，凑到张起灵身边，小声嘀咕道：“哑巴，咱俩也不能总花咱姐的，要不咱俩出去转转，做点什么小生意啊？”
就哑巴手里那一沓，少说也有100张，他姐出手可是够大方的。
他之前可是跟附近的大妈打听过了，琉璃厂那边可是有古玩地摊，他们两个也算是对这行有些经验，可以试着收些古董，倒卖一番。
张起灵抿了抿唇，目光落在一旁忙碌的若瑾身上，眉眼间带着些许温润的笑意，应道：“好。”
若瑾这辈子打算当个包租婆，在将家具归置在房间后，屋外坐着的两个小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对于黑瞎子的不着调，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有这小子在身边守着，她也不担心小官会丢。
两人早出晚归的数天后，若瑾才从小官的口中得知这几日两人去干了什么。
在得知这两人跑到琉璃厂摆古玩摊子后，不由嘴角抽搐了两下，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俩一眼。
不过该说不说，这生意倒是挺符合这俩人的职业的。
相比于让他们两个出去倒斗，做给人卖手腕子的生意，还不如这种倒买倒卖看着更靠谱些。
有若瑾给的启动资金，再加上黑瞎子的私房钱，两人这段时间收了不少的好东西。
某天，若瑾闲来无事带着嘉梨出门逛街，恰好走到了和平门外，想着进去看看这两人的生意。
远远望去，小摊生意格外清冷。
黑瞎子这人也不知跑到哪去，只留张起灵一人守着摊子。
张起灵穿着黑色的连帽外套，妥妥一个清冷淡漠似谪仙的美男子，坐在小马扎上，一双淡漠如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天空发呆。
这副模样，若瑾不知看了多少年，早就习惯这人思绪放空时的模样。
就在若瑾准备过去打招呼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人凑到摊位面前，对着张起灵小声嘀咕着什么，边说还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棉布包。
张起灵掀了掀眼皮，将手指触摸在棉布包里的物件，随即收回手指，淡淡道：“假的。”
若瑾哑然失笑，小官这孩子还是这么沉默寡言。
中年男人面色一僵，有些恼怒地瞪向张起灵，却被对方那双淡漠出尘的眼睛冷冷的瞥了一眼，中年男人登时被唬住，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张起灵在看到若瑾时，眼底迸发着光彩，大步走到若瑾面前，宛若一只大猫般，乖顺的弯下腰：“若若。”
若瑾笑了笑，从兜里取出两个牛皮纸包的桃酥递了过去：“留着饿了的时候吃。”
张起灵眼睛亮了亮，接过桃酥，高兴的应道：“好。”
说完，从兜里掏出一沓票子递给若瑾：“若若，这是这几天挣得。”
他和黑瞎子都是成年人了，也不好一直让若若养着，总要出份力。
若瑾望着那一把零钱，眼底浮现一抹笑意：“我家小官真棒。”
她没有推拒，将钱接过放进兜里。
倒是小官这孩子还知道养家，让她不免有些窝心，但也觉得小官这种沾染烟火气的样子很不错。
最起码，他不会在觉得独自一人漂泊在这世上，对生活有了期待和向往。
若瑾陪着他守了半天的摊位，来往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观望的态度，偶尔能碰到几个识货的人。
他们的这个古玩摊子上，真真假假各一半，张起灵又是个实诚的，谁来问价，都是一口价，那副耿直的样子，看得若瑾只觉好笑。
也不知黑瞎子怎么想的，让小官负责练摊，这买卖能保个本就怕是就不错了。
等到天刚擦黑，黑瞎子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呲个大牙，对着两人打招呼道：“哎呦，姐你也来了？”
若瑾剜了他一眼，冷哼道：“你还知道回来啊？”
“哎呀呀，我这不是出去找买家了嘛。”黑瞎子拍了拍自己的皮衣，眉开眼笑道。
若瑾从那鼓鼓囊囊的口袋不难看出，这趟出去倒是没少挣的样子，状似惋惜地说道：“哎，我还想着喊你俩出去吃涮羊肉呢，这天都黑了，要不咱们回家吧。”
黑瞎子拉着若瑾的手，一脸讨好道：“姐，咱现在就去，弟弟请！”
若瑾眼珠子咕溜溜转着，打趣道：“呦，你能舍得？”
这下顿馆子可不是小数，这貔貅还能舍得这钱请他们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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