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若瑾又遇到了那个汉人,此时的他站在湖边,身旁跟着那个美丽的藏族姑娘,两人依偎在一块,看起来格外亲昵。
那名汉人拦住了两人的去路,但在看到若瑾那双无神的眼睛时,眼中浮现出一抹错愕和震惊:“你叫卓玛?”
他曾在其他人口中得知卓玛是上一次祭祀的祭品,对于她能够从关键时刻逃脱的事情,他是相当佩服。
他本想带着自己心爱的姑娘逃离这个地方,但康巴落人对下一任祭品看管十分严密,根本不会让她离开村子半步。
若不是对方的突然出现,他怕是只能眼睁睁看着二沐被人献祭。
若瑾扬了扬下巴,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带着她离开这里吧,走的越远越好。”
藏族小姑娘二沐看向若瑾的眼中带着一丝艳羡,眼前的女子一袭青色的羔皮藏袍,面容深邃,五官立体,一头柔软的青丝被编成复杂的发辫,鼻梁高挺,唇色淡然,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万种。
二沐下意识地对视上那双无神孔洞的眼睛,心中一紧,怯生生地说道:“谢谢。”
仅仅是一眼,她就知道那场祭祀究竟有多么残忍,卓玛这么妩媚动人的大美人,他们都能忍下心对她施加这么残酷的暴行。
那等到她........二沐甩了甩头,不敢想象祭祀仪式前,她要经历多少的折磨。
若瑾侧头,唇角微微勾起,用着藏语回复道:“不客气。”
从她的衣着服饰上看,若瑾便猜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应该就是下一任祭祀的祭品。
董灿苦笑道:“这天下之大,又哪里有我能去的地方呢?”
张家七零八落,又有外敌虎视眈眈,他们又能走多远呢?
若瑾垂眸,脑海中闪过汪家那群鬣狗,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嘉树背负着若瑾,轻巧地绕过两人,迈向雪山的深处走去。
董灿两人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中浮现深深地敬意,对着她们的背影深鞠了一躬:“谢谢。”
这天下之大,总会有他们容身的地方。
至于董灿此行的目的,早被他抛诸脑后。
他身上康巴落族土司的身份,也早在村子被毁的时候,就早已烟消云散。
他只想带着心爱的女子,过着属于他们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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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仇得报,若瑾整个人轻松了不少,窝在柔软的床榻之上,惬意地伸展着身躯,宛如一只慵懒的猫儿。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霹雳乓啷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她不由皱了皱眉,对着屋外两小只吼道:“小九、黑豆,你们两个要是再把老娘的栅栏毁了,今晚都给老娘饿着!!”
黑豆弓着的背脊瞬间弯了下来,伸着舌头对着吊脚楼‘汪汪’了两声后,转头就要在小九的树根下劈腿撒尿。
小九的藤蔓硬生生地抽打在它的屁股上,声音清脆,打的黑豆一个踉跄,险些脸着地,摔个狗吃屎。
瞬间,一狗一树又闹做一团。
小院外围绕的木制栅栏,在两小只的冲撞下摇摇晃晃,更添几分萧瑟之感,显得格外凄凉。
这俩平均年龄不超过十岁,一个比一个幼稚,如今更是在院子里肆无忌惮地撒欢,动静之大,都快要把她这赖以生存的小院给拆了算球。
若瑾见管不了这俩货,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便决定让它们玩去吧,反正最后这个院子还是要嘉梨和嘉树收拾。
从空间中取出一副耳机戴上后,听着那炸裂的音乐,将屋外的声音被她完全隔绝开来。
几辈子的积攒,让她的空间物资充足的很,每到寿终正寝之前,嘉梨和嘉树两个就忙的像小蜜蜂一般,帮她收集物资。
尤其是在现代社会,收集的东西最多。
粮食这些她压根不缺,生活电器这方面,她也有不少存货。
在盖起吊脚楼后,她就掏出一大堆建材,让嘉梨和嘉树负责安装,如今的吊脚楼顶安有太阳能充电板,南迦巴瓦峰日照充足,太阳能蓄电量足以供应整个吊脚楼的电量用度。
内部的小隔间中安装了热水器,可以供应若瑾日常沐浴的需求用度,可以说她这里用的东西,完全超脱了这个时代所拥有的。
若瑾在得知如今是1954年后,对于出去生活的想法一点也提不起来。
比起住在人多的地方,她更喜欢独自一人生活在大山中,最起码这里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受约束,也不用跟人打交道。
在人眼皮子底下生活,做什么事情都要遮遮掩掩,毫无隐私可言,光是想想,就让她感到窒息。
50年代的生活,人民充分展现出了吃苦耐劳的崇高精神,而她这么个需要照顾的半瞎,压根就是个拖后腿的存在。
倒不如生活在这大雪山之中,凭借空间内充足的物资,再加上嘉树和嘉梨两人一无巨细的照顾,偶尔还可以带着黑豆上山打猎,衣食无忧,又大仇得报,她现在只想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当一个废人。
这南迦巴瓦峰上资源丰富,外面严寒的气候对于她这个冰系异能者并没有什么的影响,更对两个傀儡产生不了任何的影响。
日子一天天过去,若瑾空间内储藏的米面粮油充足,在不缺生活物资的前提下,又有嘉树时不时到山下的镇子换取物资。
若瑾偶尔也会碰到在外狩猎的康巴落族人,这些人大多都是些妇女儿童,靠着世代传承下来的打猎本领,在山上觅食。
这些人在看到若瑾时,避而远之,全然将她当做是从雪山中走出来的恶魔。
那个妖树与卓玛并肩作战的场景太过深入人心,那一幕幕,深深烙印进他们的心中,升不起半分想要找若瑾复仇的想法。
而且这些康巴落人,年纪小,胆子也小,不敢靠近若瑾,又有老一辈耳提面命的叮嘱莫要招惹对方,所以见到一人一狗时,恨不得离她八百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