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的美意,不过这样更合我的心意,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姜雪蕙笑靥如花的看着眼前额头沁着汗水的女子。
姜雪宁犹犹豫豫的问道:“谢危为什么要将你送进宫中?”
“啧,他估计会认为我不会心甘情愿的入宫,八成想坐收渔翁之利呢?”姜雪蕙玩味的笑着,眸中透着阴冷的杀意。
姜雪宁被这股冷意冻得一个激灵,讷讷道:“既然你心有成算,那我就助你一路扶摇直上九万里。”
“多谢,不过你既然不喜欢燕临,那不介意我给燕临配对吧?”姜雪蕙开口道。
“什么意思?”姜雪宁心中钝痛,涩声道。
“意思就是,将乐阳长公主下嫁给燕临,既能免去沈芷衣未来和亲命运,又能打薛远一个措手不及。”姜雪蕙玩味的笑着,清冷的双眸中闪过一丝阴冷。
薛姝一旦成为临淄王妃,薛远和太后一定坐不住,想要立皇太弟的心昭然若知,不如将这一摊浑水彻底搅浑,让他们所有人都掺和在这摊烂泥中。
“可是,他们......”姜雪宁有些为难道,他们两个都是她的朋友,可是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相爱,燕临那个性子恐怕很难妥协。
“啧,你说是命重要,还是贞操重要?”姜雪蕙葱白如玉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嗒嗒嗒的声音扣动着姜雪宁的心弦。
姜雪宁一凛,鼓足勇气道:“我会助你的。”
若是沈芷衣真的跟燕临成婚,为了皇室的颜面,沈琅也不会轻易将燕临流放,燕家之困局也将解了大半,长公主也不用和亲大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那就不用了,好了,我还有事要办,恕不远送。”姜雪蕙对着姜雪宁送客道。
明日一早她便要归家,只是她现在一肚子怒火,根本忍不了一宿。
.......
等姜雪宁离开她的住所,姜雪蕙从空间中取出一身黑色劲装,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嗓音娇媚惑人:“猎杀时刻,谢居安,你准备好了吗?”
一袭黑色的身影,几个腾挪之间消失在高高的宫墙之上。
为了赶路,姜雪蕙运转婆娑步仅仅半刻钟便抵达了谢危府上。
几个呼吸之间,便找到了谢危所住的院落,悄无声息的进入他的房中。
此时谢危正端坐在书案前,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微微叹气道:“你来了?”
“怎么,谢少师也在惦念我吗?”姜雪蕙俯身来到书桌前,声音变的粘稠甜蜜,眸底的蕴含的森冷杀意却暴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抱歉,谢某没想到会.......”谢危一开始并没有想将姜雪蕙送上龙床的想法,只是想利用对方嫉恶如仇的性子,在皇宫中闹上一番。
他还不屑做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只是一切并非如他所设想的那般,终究偏离了轨道。
“不用解释,本姑娘只想看看薛定非公子的心是不是黑的。”她轻笑着低下头,似乎要吻上谢危的脖颈。
谢危有些失神的看着女子娇艳的容颜,可下一秒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谢危的腹部,谢危闷哼一声,冷汗涔涔:“姜姑娘可满意了?”
“留你一条狗命,既然我已经入宫,那么这沈家的天下,以后就是我的了。”姜雪蕙轻蔑的拍了拍谢危的脸颊,趾高气扬道。
“姜姑娘就这般肯定能斗得过定国公吗?”谢危没想到对方竟如此狂妄,捂着腹部渗血的伤口,咬牙切齿道。
“哦,我忘记说了,那赵嘉树一直都是我的人,告诉燕牧乖乖将兵权交给沈琅,不然小心我让赵嘉树站到薛远那边,想来只要赵嘉树一倒戈,那燕家军怕也是废弃的棋子了吧?”姜雪蕙咯咯的笑着。
“你敢!燕家军忠心为国,岂可被你等奸佞小人所害!”谢危瞳孔巨震,厉声呵斥道。
姜雪蕙轻笑道:“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那燕家军食君之禄,却偏偏效忠燕家,换做是我早就灭他燕家几百次了,别太看的起自己。”
她早就看不惯燕家军的做派了,大乾朝之上,兴武卫和燕家军仿佛两个奇葩。
沈琅不知道薛远的野心吗?知道,但他不得不扶持薛远,以免有朝一日燕家军真的揭竿起义,只能不断的给薛远添加筹码,用来压制燕家如日中天的威望,放纵薛远一次又一次设计陷害对方。
只是这个世界有了赵嘉树的存在,沈琅为了平衡三家势力,一直不断的给赤锋军历练,增加人马,以求来日可上阵杀敌,不必掣肘于兴武卫和燕家军带来的威胁。
而赵嘉树有嘉梨的支持,在军备和物资上远远超过两方人马,赤锋军如今的兵力完全可以媲美燕家军,赵嘉树又拥有现代社会总结下来的作战经验,更是在赤锋军中训练出两队类似特种部队的士兵,只等来日杀上战场,一展赤锋军这些年来的训练。
“可燕家并无谋逆之心!”谢危青筋暴起,怒吼道。
“别负隅顽抗了,乖乖将兵权交上去,我给你出个主意,替燕临迎娶乐阳长公主,以兵符作为聘礼,既能保住燕家,又能得圣上欢心。”姜雪蕙将她这次的来意说明,便扬长而去。
谢危看着女子消失的背影,额头早就被汗水打湿,刀琴和剑书急忙跑了进来,焦急道:“先生!”
剑书嗅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匆忙的跑了出去。
两人简单的给谢危包扎了一下,看着阴沉着脸的谢危,刀琴犹豫的开口道:“先生,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危紧闭了双眼,虚弱道:“无事,你们先退下吧,我需要静一静。”
他还需要好好谋划一下燕家之事,诚然,姜雪蕙的提议能保住燕家一脉,但是没有兵权在手,很容易受到薛远的抨击,他不想让燕家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可是姜雪蕙悄无声息的在朝堂之中安插了如此重要的人脉,若是加以利用,她的野心完全可以达成,只是不知对方究竟是从何时开始谋划的,竟一点消息也未透露出来,简直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