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我被安排了住院,因为病房比较紧缺我被安排到了女生的一间里,虽然是共处一室,床和床间还是有窗帘隔着。每一间病房里有四个床位,大家都是同种病状。我刚进来时,他们转过头看向我,这并不是怜悯,而是找到一种自我心里安慰吧。当人处于一种危险的处境时总会寻求比自己更危险的人,以此来安慰自己并不是最倒霉的哪一个。我听说旁边的病友每天去不知道弄什么检查,回来后总是呻吟很久,甚至有时看见她流了眼泪,她男友在旁边不停的询问情况。还有一个小孩也是这种病,我看到后心里舒服了许多,上天还是对我比较不错,至少不会让我成为最悲哀的那一个。人生很多时候也是如此,合理给自己找安慰,这也是当代人的一种不错人生态度,自我精神救赎。
过了一会儿,护士过来给我打了吊瓶,吊瓶很大一个,顿时给心里压了一座山一样。护士嘱咐我说这段时间不能吃东西,甚至不能喝水。就这样,我躺床上注释着吊瓶里的药水不紧不慢的滴落,好像是一群傲慢的孩童一般,对我满眼的不屑。我也不得不向他们低头屈服,谁让我现在力量不济呢!
打吊瓶这个过程还是非常无聊,一个多小时才能输完一瓶,把我的所有耐心都磨耗完了,我把最近的所有琐事都回想了一遍,但是好像无济于事。还不能睡着,怕吊瓶输完血管进入血管,所以还得时刻保持清醒看着。下午左右肚子饿了,是精神上的饿,因为输入营养液身体养分不会缺少,嘴唇上也干裂的产生了一层死皮,我用力的挤出点唾液来湿润,唾液也变得黏糊糊的,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到了傍晚时分,阳光还没有完全的散去,照射进来的阳光过分的红艳,红扑扑的躺着洁白的墙上。母亲也在这时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连忙询问我好些了没,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母亲还没有坐下又要小跑去找主治医师问我的病况去了,刚好护士这时进来给旁边病人换药,母亲连忙拉住护士问了一通问题,护士有些不耐烦的说自己去找主治医师,我还要忙着给其他病人换药。母亲并未有什么反应,而是快速的向门外跑去……母亲就这样一直在医院里来回的跑着。
到了晚上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情况,回想起以前可以大口吃饭时的感觉,以前怎么会嫌弃白馒头没味道呢,现在能给我一口白粥就已经是非常满足了。就如史铁生先生在《病隙碎笔》里写到:我四肢健全时,时常抱怨周围环境糟糕。瘫痪后,怀念当初可以行走奔跑的日子。几年后长了褥疮,怀念起前两年安稳坐在轮椅上的时光。后来得了尿毒症,怀念当初长褥疮。又过了一些年要透析清醒的时间很少,怀念尿毒症时。大仲马也说过:人生无所谓幸与不幸,只是两种不同的境遇比较不同罢了。
人生就是如此,得了千钱想万钱,当了皇上想成仙,人就是长了两只手,就是进了金山银山,也只能拿两样东西,拿了金银镯,就拿不了玉如意,哪能要什么有什么遇事别较真,宽心一点,烦心事是越想越多,总能过去。所以人不能太贪心 ,当下便是最好 ,你就要懂得在平凡的生活里得到满足。当你一生都在为了金钱、名利、权力等奔波劳累,你又如何活出精彩的人生?又如何更好的画好这短暂的生命线?人生就像走在麦田里一样,有的人低头干活、有的人却会抽空看看天空,云朵很美,清风很柔和,远方的山峦更是充满无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