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序】
——————燕国之事——————
没过几日,燕国就收到好几条急报,大朝会上众臣焦头烂额,敌军分成了三路围堵燕国,先锋敌军连破两城直逼都城,其他两支应该是支援的,从其他方向进攻,围困都城。
燕国君王楚殷世火冒三丈把那一封封奏折扔了下去,众臣瞬间哑了声,楚殷世坐会座位上,不耐烦道:“说话啊,哑巴了。”
敌军来势汹汹,边军根本就没察觉到,昨日丢了三个城,今日都要逼到都城来了,楚殷世暗道:废物这帮玩意。
国公爷忙出来说道:“朝廷应该派人前去助阵,不如让朱将军前去吧!”
朱将军朱鸿海,人称鬼刀客,先前是土匪来着的,后来被招安,从了军,摸爬滚打到现在这个位置。为人正直爽快,至于为何叫鬼刀客,是因为他当土匪那些年,砍了数百个人头,每次出刀都快准狠,所以没人会去和他比刀的。
国公爷这么一说,众人纷纷附和,楚殷世想了想,朝廷确实需要派人去助阵,朱将军确实妥当,便命令朱将军明日就可以赶往前线,朱将军领了命,后其他两地则派了其他两个将军增兵支援。
下朝后相府内,林州炙找到了在书房的父亲问:“爹,你说陛下为何派朱将军去?”
林州炙父亲回道:“国公爷说得,云庚过来。”云庚,林州炙的字,说是林州炙出生的时候,有位算命先生算出林州炙并非拘泥于一口池水的人,是要飞得更远的人,所以取字云庚。
林州炙不明所以走上前,林州炙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我总心里不安,好像燕国的气数就到这了。”
林州炙瞳孔微缩,一脸不可置信说:“爹,你别这么说。”
林相摇摇头没再说什么,林州炙见他要休息便不再打扰,关门出去了。
就在这一天西北开始蠢蠢欲动了,看着中原大乱也想分一杯羹,西北外族人开始向中原逼近,楚殷世立即遣林州炙回去压阵。
林州炙少年将军,在西北一战成名,当时燕国西北边疆经常遭遇外族人骚扰,起初都是骚扰后来越来越嚣张,开始抢占城池,迫使中原人给他们做奴隶,这哪能看得下去,可是外族人兵强马壮的让谁去才好,就在他们纠结时,敌人又破了两座城池,紧逼都城,是年纪十七八岁的林州炙说愿往收复失地,所有人都不同意,燕王不知怎的勃然大怒就派了林州炙前去还送去了物资。
然而没过几天敌军已经在护城河外边了,众皇室以及文武百官携家眷全部出城逃离,宫里上下一片狼藉,能拿的都拿走了,敌军踏过护城河砸开城门,城中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兵还有未能及时逃出城的百姓,然后就是战火烧毁的房屋。
宫里也是除了一些未逃跑的宫女和太监就没有其他人了,空落落的皇宫,庆王 哀叹了一声,跟在他身后的谢钦慕问了句:“王在哀叹什么?”
庆王回答:“本王还没见到自己皇叔的后代就全跑光了。”
燕王楚殷世的父亲是前朝北燕王,北燕王和庆王父亲前朝南庆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因为前朝皇帝猜疑让两兄弟生了嫌隙,往来越来越少,到如今这个局面也是情有可原。
庆王吩咐下面的人,如若见到皇室中人格杀不论,要是是下人全部打发走,绕了些地方才走到牢房附近,正打算进去,谢钦慕拦住了他说:“王您这是?”
庆王拍拍他的肩膀,暗示他些什么,两人步入牢房内,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腐味,谢钦慕难受捂了捂鼻,庆王见状给了他一盒带着花香的盒子,盒子外表精美,还镶嵌着各色的宝石,谢钦慕知道用意但还是不敢收下,庆王把盒子塞进谢钦慕手心里,示意他拿着,顺便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谢钦慕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牢房里的犯人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都看着来人,庆王身边的手下三下五除二的把看犯人的守卫处理掉了,走进深处,庆王在一处牢房门前站立,他手下直接劈开了锁,门里人从被声响惊醒,疑惑看着他们。
庆王先开了口:“杨柳城杨大人好。”
杨柳城因为在昏暗的牢房里待久了,视线模糊看不清来人模样,沙哑的嗓子问道:“你们是谁?”
庆王不紧不慢道:“本王乃庆国的王齐鉴溯。”
杨柳城听到此话,瞳孔猛然睁大问:“燕国灭了。”
这次回答他的不是庆王了而是谢钦慕:“是,所有人都逃了。”
杨柳城不可置信看着对方,他在这应该没待多久吧,怎么那么快,随后他又冷笑一声说:“怎么你们是来杀我的。”语气平淡,好像死得不是他。
庆王开门见山说道:“你想多了,本王最爱有才能之人怎么可能让你死,你若效命于我我可不杀你。”
杨柳城不为所动说:“你灭国家还要我效命于你,做梦!”
庆王并未被他所说的话激怒到,十分和蔼说:“我踏入燕国国土时并未伤害过一名百姓,也未曾杀害过燕国皇室中人,只是想统一天下,应该不是罪吧!”
杨柳城见他神色平淡不像是说谎的样子,这时突然有人来报:“王上,燕国西北军打回来了。”
庆王正色道:“多少人马?”
那人说道:“四十万大军兵临城下。”
庆王厉声道:“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援军何时到?”
谢钦慕在一旁小声说道:“最快明日。”
庆王思索片刻,西北军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回来,西北边疆稳定了,哪有那么快,抬脚往外走去,杨柳城一样很疑惑,西北军回来做什么,城都破了人也逃了。
庆王踏上城门看着乌压压一片,心中不安起来,庆国大将军韩越对着燕国西北军大喊道:“你们的王已经逃了,你们回来已经没有用了。”
领军的头不是别人就是林州炙,他听到燕都破了想着杨柳城还在牢房里就百感交集,便想出了这个办法,等庆国援军还未到要挟他们把杨柳城交出来,实在不行就破城门抢,西北军里有他的心腹都愿意为他出生入死,反正城都破了要个人不过分吧!
林州炙发话:“我管他什么燕王,今日我要带一人走,谁也别想拦我。”
庆王疑惑问道:“你要带谁走?城里没人了。”
林州炙不确定地问:“杨柳城,他不在城中?”
庆王这才明白来人应该就是那个一夜间灭了突厥的少年将军林州炙,自此让西北人谈之色变的“阎王”。
庆王轻挑眉问道:“你不会就是那位少年将军林州炙吧!”
林州炙没有接话,就当是默认了,庆王欣然一笑道:“他已经效忠于我庆国了,算我庆国人,你要见他你不得一起效忠于我。”
谢钦慕一脸不可置信,他家王上什么时候学会一本正经胡说八道了,林州炙表示不信,庆王则说:“你爱信不信,本王从不骗人。”
林州炙听不出他有没有撒谎,自己今日必须带杨柳城走,本不想开战的,毕竟将士们都累好多天了,刚驱赶走蛮人,连夜奔袭回来,都有些疲惫了。
林州炙思考片刻再次问道:“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话。”
庆王接话:“我可以让他过来与你对质。”说着在谢钦慕耳边轻语了几句,谢钦慕就下去了。
半个时辰后,杨柳城就出现在了城门上,林州炙顿时紧张起来,杨柳城看着兵临城下的林州炙心里五味杂陈,想说什么却开不了口,庆王在旁说:“你现在愿意效忠于我国了吗?”
杨柳城耸耸肩道:“我还有拒绝的权利吗?”在地牢里谢钦慕告诉他林州炙杀回来了,庆国的援军也马上会到,到时候两方打起来怎么样也很难看,若他效忠于庆国可免去林州炙一死,他不知道庆国援军什么时候到,他也不能去赌林州炙的命,也没想到林州炙会千里迢迢杀回来救他,现在见到本人至少证实了他一部分的猜测,那他更不可能赌了。
杨柳城站在城门上说:“草民愿效忠于庆国。”顺带还行了个礼,林州炙一目了然,一是无言,还是庆王打破这场安静,说:“林将军你都看到了吧!放下兵刃就放你们走。”
林州炙的心腹闻言也看着自己的将军说:“将军,燕国已经亡了没有必要再去战了,更何况他们援军是不是快到了?”
林州炙转身向曾经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他们都有妻儿老小,国已灭人已走,算了——
林州炙再次质问:“你真得会放我的将士们走吗?”
庆王欣然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们也可以留下做我庆国将士,也可卸甲归田,回家。”
后面“回家”两个字算是戳中这些将士们的心了,林州炙翻身下马行了个军礼,说:“燕国西北军投降,望庆王信守承诺放他们一马。”
庆王没说话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