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天的清晨,基建组预备出发砍竹子。李耕耘找到在椅子上看书的你,他张张嘴,本想着来想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又猛然记起你搬化肥时逞强的死倔样儿,怕你搬个竹子再把腰折那儿,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等你从书中抽神,你们破破烂烂的小车已经烧着尾烟跑走了。你把书往桌子上一撇,不可置信站起身,“干活不叫我?”
陈少熙信步走来扔出句:“他激你。”
你叉起腰:“还瞧不起我!”
少熙大手一挥,颇有指点江山的潇洒,“我瞧得起你,走!跟鸽们锄地去!”
卓沅眯着眼睛揉揉耳朵,“你两真是熟了啊?越来越闹了。”
“就是,还贼拉幼稚!”王一珩被陈少熙带的东北味十足,嚣张无比,“看我多成熟!”
下一秒就被更嚣张的陈少熙搂着脖子按下身子教训,“就你成熟?这一天天的!你怎么个成熟法啊?来让我看看,王一珩。”
王一珩毫无还手之力,心底的小风车转呀转。
唉!好想长个啊!
你不忍直视“残忍”场面,“你再把弟弟掰折了。”
鹭卓调侃打闹的两人几句,招招手唤走你和卓沅出工,“熙熙,你慢慢掰啊,掰碎了记得再把一珩拼回来。”
耕耘几人搬完竹子回来,还未动工,他又担起司机的工作。
你独自一个坐在车的最后排,感觉今天的车尾巴格外的热。
董事长和何浩楠一辆车,嚣张的小何司机从车窗探出鄙夷的手势,却败在下个大转弯。
“会不会开车啊!”李耕耘在赵一博的撺掇下叫嚣,下一刻他破防般捂着脸发出喵喵音,“我们也过不去!”
车在半路抛锚,难闻的气味在狭窄的空间弥漫开,李耕耘赶忙叫你们下车。一行人在高速公路上边吹冷风,边吃盒饭。叫来的帮手中途掉了链子,最后还是蒋敦豪和何浩楠两人搬完沉重的羊床。
返程时你们蹭着导演组的车,你坐在副驾听见后排的赵一博说:要给李耕耘变个魔术。
转过头,只见赵一博攥着拳头上下一摆,微微歪头,脸上是小魔术成功的得逞,“啾咪~”
李耕耘面色复杂,他忍不了了!他一刻都忍不了了!
“快,我要开窗吐一吐!”
赵小童遗憾错过大场面,他信息混乱,用一珩给出的关键信息随心所欲的排列组合,“耕耘哥啾咪了?那我救命了。”
你点开和王一珩的聊天界面:一珩,把你录的啾咪发我一份。
王一珩:咋了?
你:好幼稚,好喜欢!
王一珩按灭屏幕,他看着坐在副驾,任谁看都安静无害的人,无奈叹气:夏夏姐,挺闷骚啊。
“咋了弟弟?愁啥呢?”赵一博注意到似乎心情变差的王一珩。
“没啥博哥,”一珩盯着赵一博一无所知的脸,他总觉得你能干出来给这张漂亮脸蛋做鬼畜视频的事儿,“就是觉得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那你叹气…是见不得我笑的好看?”
赵一博疑惑过后很快露出浮夸的哭脸,“我哭给你看,王一珩。”
哎呀,真幼稚!王一珩想。不过,他也是一样,好喜欢。
因为下午机器几次陷进难搞的泥地,鹭卓的情绪跟着陷入其中。拖拉机可以拽出机器,但没法将他带出郁闷的沼泽。
李耕耘赶回来见到一个迷茫的鹭卓正郁闷的站在田里。他上前安慰又给出建议,鹭卓才恢复些生气。
你同样给他打气,“等它干了就好。”
天气的锅,不要往自己身上扣。
赵一博觉得今天格外不顺,他翻起黄历,今天不应做的事你们都干了个遍,而明天呢?
赵一博继续看下去,颇为无奈,“诸事不宜。”
先不去管明天的不顺利,今天的小挫折依旧没完。
在羊棚耗时连接的三个水龙头,只有一个顺畅通水。
何浩楠很气愤,拖着桶气呼呼大步走开,“我生气了!”
他要撂挑子不干?不,他拎着桶喂羊去了。
气可以生,活不能停。
尽管赵一博疲惫,但看着气到炸毛的何浩楠依旧露出个笑。
“别气别气。”你拍拍他膨胀的羽绒服,帮着一起喂。
小羊们已经不怕生了,它们不等饲料倒好就迫不及待憨头憨脑地凑过来抢饭吃。
结束羊棚的工作,临走前你问了句:水龙头关了没?
蒋敦豪闻言拧好水龙头,为了保险起见大家一起去总闸关水。
“真冷啊!”何浩楠缩着脖子躲风,他瞄见同样避着寒风的你,迈步走到你前面,“哥给你挡挡风啊。”
风吹在小何身上饶过了你。
“回去后你早点去我那屋洗个澡,洗完澡好睡觉。”
小何毫不犹疑,“好啊。”
“赵一博你也来。”
“好好好。”他嘴上答应,但去不去的还真不一定。
“敦敦哥,你第一个!”似乎风灌满了胆子,你拿出气势,“我拒绝你的拒绝。”
蒋敦豪拒绝无门,你之前可不敢强求他的,“一博,小何,看到没?这都开始安排起董事长了。”
“怎么回事啊你?”何浩楠皱着脸给了大地一脚,“董事长什么身份,我们什么身份啊!”
赵秘一秒严肃,朝着蒋敦豪敬了个礼,“放心蒋董,我们马上把人处理掉。”
“诶诶?”你被赵一博何浩楠腾空架起,“咱们公司这样的吗?”
蒋敦豪无助招手,眼镜的反光疑似是泪痕,“把人给我还回来啊,咱是正经公司!”
洗过澡你敲了敲2号宿舍的门,让他们自己安排谁先去洗澡。继而扣响1号房,“鹭哥,我能进来不?”
“进,夏夏!”
听到鹭卓的回答你拧开门,没来得及听见陈少熙紧跟着的那句:等会儿!
一进去,就见陈少熙跳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不好意思的脑袋。
你眨眨眼,“咋了,鸽们裸奔了?”
“我没穿上衣!”陈少熙红了耳朵,“你怎么什么话都说。”
能播不能播?学何浩楠呢?
王一珩抱着吉他笑嘻嘻:“都给整害羞了。”
你立马认错,指着眼睛,“我刚滴完眼药水什么都看不清的。”
你拿出一直藏在背后的手,手里是补给鹭卓的生日礼物。鹭卓的生日是在十一月,也就是你们刚认识的那几天。那时你们还不熟,给他过生日的那晚碰巧你不在后陡门。
鹭卓双手接过礼物,虽然他近视严重,但双眼依旧耀人,“我现在能拆不?”
“拆啊。”
鹭卓在期待中拆开包装露出礼物的真面目——一个音响。上面站着个和鹭卓十分相似的卡通小人,小人身边是一朵永生玫瑰。他们被可以半开的玻璃罩保护。迎着光线还可以看到玻璃封层上刻着若隐若现的玫瑰尖刺,似乎这样,脆弱的保护会更坚固。
“哇,这个好漂亮啊!”鹭卓捏起小人脚下的泥土惊讶,“这还是真泥土。”
“一半是五号田里的,一半是过年临走前…”
你用两手指比了小小的容量,“偷偷挖了点鹭哥你玫瑰花盆里的土,就一点点。”
“我好喜欢啊,夏夏!”鹭卓表情真挚,那些下午残留的失落情绪被这份意料之外的礼物带来的惊喜一扫而光,“我说真的。”
“喜欢就行,”你挠挠头,“那我走了?”
鹭卓低下头闻闻礼物,“还有香味!”
你摇摇头,因为不清楚他偏好的味道,所以这份礼物没有任何味道,“鹭哥,那是我洗发水的味道。”
“啊?哦…”鹭卓这个好哥哥害羞的心里冒出小枝桠,他用笑声掩盖自己的慌乱,“啊哈哈哈我还以为是音响的呢!”
“我先走了,”你离开前想起什么补充着,“可以试着放一首摇滚。”
你走后,陈少熙蹿起来观摩礼物,依旧没穿上衣。王一珩和卓沅研究着放出歌,随着音乐响起,鹭卓小人脚下的土地开始震动。
“这也太好玩了。”王一珩有点羡慕,他也想要。
“诶?哈哈哈哈哈这小人!”卓沅跟着音乐律动,突然放声大笑。
陈少熙指着鹭卓小人的头顶,笑得整个人都红了,“开始长头发了!啊我要不行了,笑岔气了哈哈哈哈哈!”
鹭卓呆呆地看着那和他极为相似的小人前额慢慢被刘海遮盖,发顶中间“咻哒”的冒出两根呆毛,半响后他大喊:“夏夏!这什么沙雕玩意啊!啊?”
“鹭卓这是咋了?”赵一博刚从你房间出来就听见鹭卓喊叫,走近了你闻见他身上飘着熟悉的味道。
“哦对,我忘带洗发水了,用了下你的。”
“我那里都有你们还带干嘛?”你这才正视这个问题,怪不得大家来你这边洗澡总是拎着鼓鼓一包。
何浩楠拎着洗漱包出来,听你这么说,他转身回房扔出点东西,再出门时脚步轻快,哼着歌洗澡去了。
蒋敦豪很替你考虑,“那我们用完了你怎么办?”
赵一博顺着话给出解决方案,“接着用我的。”
“行。”你看看赵一博茂密的头发随心将话问出口,“一博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用什么男士防脱洗发水啊?头发这么多。”
“天生的!”天生头发多的赵先生自信撩撩头发又敏锐发觉什么,他语气迟疑,“你…用?”
“对啊我用。”虽然不是男士的。
你捂住脸,迟来的有些不好意思,“先让小头发长长,省得以后不够掉的。”
蒋敦豪站在一边捧着受伤的心满脸苦涩,“夏夏,你这样略过我,显得我很稀疏一样。”
“没有没有,我错了大哥,”你连连保证眼里却流露笑意,“大哥你就是刘海短点,一点不秃。”
真正的发量王者在一旁撩着头发施施然离开。
不远处溜红包回来的赵小童瞄见大摇大摆,每个抬手迈步都做到极致角度的赵一博,他撞了下李昊肩膀,把思绪乱飘的人撞得七扭八歪。
庆幸自己此刻没开三轮车的李昊听见赵小童不解的问话。
“咱家……啥时候养了只派大星啊?”
这玩意,能陆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