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小羊咩咩~”
你刚走到羊棚,就听见赵一博拿出支教的技能哄小羊。
“门呢?”你看着消失的铁丝网。
“又给卸下来了,”何浩楠拿着切好的铁条站起身,“重新做个栅栏把它们围起来。”
你和蒋敦豪接过小何和一博冒着豁牙风险咬断的胶带,包住锋利的边边角角。包好后你上手摸了摸,“大哥,用不用在里面裹点棉花啊?”
“我怕它们哪天咬开胶带再吃进去。”蒋敦豪不相信羊羊们能安分守己。
赵一博教过你电焊,但你的眼睛不适合干这个,尽管隔着面罩,依旧犯了炎症。他不再让你焊东西,来了句:心灵的窗口最重要。
哄小孩似的。
何浩楠蹲下帮赵一博托住钢管,他偏过头不去看焊接点,其他的感官因此而敏锐。四溅的火花落在他头顶,痛得叫出声时,头顶上方一只手温温柔柔挡住那滚烫。
他正准备抬头看看是哪位好心人,制止他的声音让他清楚了那人是谁。
“再抬头就蹦你眼睛里去了,”你用外套遮住他的脸,“小心火花蹦极啊。”
你关心人的时候并不温柔,带着北方气候里独有的冷冽和幽默,他仿佛被灌入一口烈酒,在外套围住的小天地里,何浩楠脸颊发烫,“你好凶哦。”
明明不是姐姐。
某个傍晚,他叫过你“妹妹”。你当时没什么反应,但他很想撤回那句称呼。
他问,是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你吗?
你承认地干净利落,不喜欢。
他又问原因,你回答:妹妹在你心里是需要保护的。
何浩楠还记得你说,想成为可以保护别人的人。现在,你就像骑士一样站在他身边,保护他的脑袋。
赵一博见你带着手套,确认你在安全范围内,他收回眼神,没说什么。
蒋敦豪摸着小羊的手一顿,他想起那次雨夜。通沟回去的路上,他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水渠,是你拽住他手臂,几乎用尽了力气抓紧他,让他逃过受伤的可能。
踏空失重,让他的心极速跳动,抓着他的人瞥了眼水沟,扶稳后松手。没有安慰的成分,也非大事化小般的调笑,只是像平常一样嘱咐他,小心点,敦敦哥。
平淡的表情让蒋敦豪觉得,即使是陌生人,也会像这样被你救助。换句话讲,你救他和救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区别。
这个认知没让他气馁,反而浑身像过电般密密麻麻的痛快。
吊桥效应,蒋敦豪给这次情绪起伏写下标注。
隔天,他无意中看到你在水渠旁处理湿滑的地面。像是有绒绒的鼠尾草轻轻扫过他脸颊,他当时低头笑笑,温柔的小顾问。
这一刻,他看着熟悉的场景,那夜里过电般的战栗再次侵袭。这次,没有即将摔落的危机感,没有吊桥和其他,只有他自己的一颗心,裹满了跳跳糖。
蒋敦豪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调皮的小羊果真咬开了胶带,小何重新粘好,警告小羊:“这可不能吃。”
栏杆拦不住向往自由的羊羊,你们四个费力把它们抓回圈里,蒋敦豪和赵一博趁此上演《和羊员工沟通的360道》。
“有什么事你可以和他俩说。”蒋敦豪手一撇,赵一博默默点头。
你跟小羊念叨:“有事也可以跟姐姐说。”
小何撇撇嘴,“你怎么哪儿哪儿都是别人姐姐,这回成羊姐姐了。”
等回到玫瑰大棚,鹭卓已经被李耕耘彻底“架空”。鹭卓骑在李耕耘身上猛烈摇晃,嘴里喊着:我今儿就弄死你!
你后退两步,多大仇多大怨啊,踩你玫瑰花还是抢卓沅了。
过元宵节嘛,蒋敦豪又翻出挂鞭点燃,把屋里吃火锅的你们吓了一跳。
你坐在卓沅旁边,嘴里还塞着沅大厨今晚做的炒饭。卓沅伸手拍拍你,拐带点不正宗的东北腔:“没事儿啊。”
就像李耕耘会因为小蛋糕miamiamia,你也会为火锅变身夹子。
“太好吃了~”
你沉迷火锅,完全不考虑周围人的存在,哼了句不成调子的歌,又把脸埋进碗里。
对面的何浩楠静静看着,无声笑笑。
李耕耘:“这是吃开心了。”
卓沅辣得直呼气,“好辣!”
你抬起头,“辣吗?”
何浩楠惊叹:“你是真能吃辣。”
“可能我上辈子是个重庆人吧,”你虽然不会做饭,但曾为了心爱的火锅自学炒底料,“下次回家我把我做的底料带过来。”
敦敦边涮羊肉边开小会,挨个组询问进度,开完会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你一个停不下筷子。
赵一博盯了有一会儿,突然感慨:“你要是吃饭也能这么吃就好了。”
你夹起涮得红彤彤的青菜,“马上,我马上吃完。”
蒋敦豪摇摇头,“不着急,慢点吃。”
多功能厅弥漫着火锅的烟火气,你撑着鼓鼓的肚子一脸满足。
李耕耘路过随手揉了你脑袋一下,“火锅脑袋。”
你撩起刘海解热,并不服气蛋糕脑袋,“不遑多让啊,miamia怪。”
蛋糕脑袋回去睡觉。火锅脑袋也回房间了。
3号房传来小童的歌声,2号房绕着蒋敦豪轻柔的吉他音,大家在为入睡做准备。
而1号房,卓沅带着那颗睡觉脑袋已然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