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瞧您眼前这位,我就是个飘荡千年的阿飘。在这阴曹地府晃悠了上千个春秋,我这缕魂魄呀。那帮小鬼头说了,我肚子里憋着一团解不开的宿怨,像是盘根错节的藤蔓缠绕心头,把轮回转世的门儿堵得严丝合缝,半点缝隙都不留。
14年前在一个小镇一个平凡普通的家庭一,诞生了一个女孩,因为家人都不喜,她没有名字。,家人总是称呼她为“溅丫头”或“赔钱货”。
她有位哥哥和一位弟弟,然而在这家庭里,她的存在感稀薄得就像空气。每天太阳还未露脸,她就得匆匆起身,投身于一天的忙碌之中。没有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她只能在厨房边缘搭建个简易床铺,将就过夜。她的日常任务繁重无比,既要包揽家中所有的家务琐事,又要精心照料哥哥和弟弟的生活起居。她的辛勤付出被视作理所应当,家人动辄对她拳脚相加或恶语相向,使她不幸成为全家人的受气包。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长大,出落得亭亭玉立。然而,这并没有改变她在家中的地位。相反,她的美貌反而引来了更多的嫉妒和仇恨。家人开始为她的婚事操心起来,他们四处寻找合适的婆家,希望能够通过婚姻换取一些彩礼钱。
终于有那么一天,他们打探到一个消息——邻村有户豪绅,愿出几十两白花花的银子,就为了给他病死的儿子配个冥婚。说起这冥婚啊,乃是咱当地的一桩老习俗,给已故之人寻个伴侣,图的是家族平平安安。这一家人闻讯后,那叫个喜出望外,心里琢磨着,这可是千年等一回的好机会,能给家里换回笔实实在在的丰厚收入啊。
可是,她偏偏不愿顺从这所谓的宿命。她心知肚明,冥婚的背后,是她得成为已逝之人的妻,永囚于阴冷漆黑的地下。她萌生反抗之意,无奈个人之力如蝼蚁般渺小,如何能与家中长辈抗衡?她每一次的挣扎抵抗,换来的不过是更为狠厉的拳脚相加和恶语相向。
那晚,夜色如墨,她被家人硬生生拽到一片荒芜凄凉的墓地。她拼尽全力挣动,声嘶力竭地呼救,然而回应她的唯有刺骨的寒风与家人们铁石心肠的面庞。他们无情地将她捆绑于一座冰冷石碑之上,狠心挥刀划开她的手腕,任由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涓涓流入一只事先备好的陶罐里。
她察觉生命正从自己体内悄然溜走,视线逐渐朦胧。尽管内心涌动着求生的挣扎欲望,身体却愈发绵软无力。终于,她陷入无边的黑暗,瘫倒在冷硬的地面上,仿佛已与世长辞。然而,生命的烛火并未彻底熄灭,她的灵魂并未如预料般消散。此刻,她已然成为一只飘零的孤魂,于阴曹地府中无尽徘徊。
安乐这破前尘,它咋就死死地烙在我心头,任凭孟婆汤灌了一碗又一碗,愣是抹不去半分。反而那些记忆,愈发深刻鲜明,历历在目。
安乐既然无法转世投胎,那就算了吧。毕竟,比起那个比地狱还惨烈的人间,这阴曹地府不知要强上多少倍。不去也罢,就这样吧,话说回来,这地府其实也不错嘛。
安乐这千年来,我就这么在阴曹地府里游荡着,遇见的鬼魂数不胜数。而在这漫漫时光中,我也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号——那是一个前世我苦等十几载却始终未能盼来的名字。
安乐我是安乐,这个名字寓意着“平安喜乐”,它可是地府的哥哥姐姐们特意为我选的哟。要知道,在我活在人间的那十四年里,可从没拥有过如此美好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