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娴自然是看出来了母亲跟承安侯之间的事情,她是希望母亲永宁能再续前缘,至少她是希望母亲能为她自己做一次选择,而不是一直因为她的原因去放弃什么。
她这几日能不在府上就不会在,想着去找齐柏舟或者自己四处闲逛也好。
“郡主相约,我自然不敢迟了,怕郡主不高兴。”亭子中,齐柏舟笑意盈盈和孟嘉娴打了招呼。
孟嘉娴轻轻一笑,“齐公子说笑了,我哪有那般吓人。”说罢,她示意齐柏舟坐下,然后亲手为他斟了一杯茶。
微风拂过,亭外的柳枝轻轻摇曳,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齐柏舟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赞道:“郡主的茶,果然是与众不同。”
孟嘉娴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是普通的茶罢了,齐公子过奖了。”她的目光落在远处,思绪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齐柏舟敏锐地察觉到了孟嘉娴的心不在焉,他放下茶杯,轻声问道:“郡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若是不介意,不妨说与我听听,或许我能帮郡主排忧解难。”
孟嘉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些家中琐事罢了,不值得齐公子费心。”
齐柏舟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再追问,只是微笑着说:“那便罢了,若是郡主日后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找我。”
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微风轻轻吹过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孟嘉娴缓缓开口道:“齐公子,你说人这一辈子,究竟该为自己而活,还是为他人而活呢?”
齐柏舟微微一怔,随即认真地思考起来,片刻后回答道:“我想,这两者并不矛盾吧。人既要为自己而活,追求自己的幸福和梦想,也要顾及身边人的感受,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孟嘉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齐公子说得有道理,只是有时候,真的很难做到两全其美。”
齐柏舟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理解,“郡主不必太过纠结,顺其自然便好。无论郡主做出怎样的选择,我相信都是郡主经过深思熟虑的。”
孟嘉娴听了齐柏舟的话,心中微微一动,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齐公子,你说得轻巧,可这世间之事,又哪有那么容易顺其自然呢。”
齐柏舟轻声安慰道:“郡主莫要太过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孟嘉娴苦笑着摇摇头,“但愿如此吧。”她抬头看着齐柏舟,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齐公子,你可有过那种左右为难的时候?”
齐柏舟微微颔首,“自然是有的,人生在世,难免会遇到各种抉择……”他想为生母报仇,想毁掉侯府,可他又不忍心对父亲下手,毕竟那是他父亲,对他也不算太差,不算父子情深但是最少没有反目成仇。
孟嘉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齐公子总是这般通透,真让人羡慕。”
齐柏舟苦笑一声,“郡主谬赞了,通透不过是表象罢了,实则心中也有诸多苦楚与无奈。”
孟嘉娴轻轻皱眉,“齐公子何出此言?若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也说与我听听。”
齐柏舟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罢了,一些陈年旧事,不值得让郡主烦心。”
孟嘉娴却不依不饶,“齐公子这是不把我当朋友了?既是朋友,便无需有如此多的顾虑。”
齐柏舟看着孟嘉娴的目光,心中微微一动,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生母早亡,当年之事我一直耿耿于怀,想要为她讨个公道,可这公道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讨。侯府……对我来说,既是家,却又有着复杂的情感纠葛。”
孟嘉娴闻言,面露同情之色,“原来齐公子还有这样的过往,真是难为你了。那齐公子可曾想过,若真的去追究,又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呢?”
齐柏舟目光深邃,“我自然想过,可心中的执念却让我无法释怀。我也知道,有些事一旦揭开,或许会引发更多的波澜,但我却无法视而不见。”
孟嘉娴轻轻握住齐柏舟的手,“齐公子,无论你做何决定,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不会后悔的。但也希望你能多为自己想想,莫要让自己太过痛苦。”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这一刻,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感情在悄然滋生。风依旧轻轻吹拂着,亭中的两人,沉浸在这宁静而又复杂的氛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