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久时看着那么颓然的一榭,仿佛看到了之前的自己,阮澜烛不在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一榭……”凌久时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
程一榭在听到凌久时的声音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他依旧坐在窗边呆呆的望着外面。只可惜,那个他梦中的身影并不会出现。
凌久时只觉得心头涩然,他看着那道孤寂的身影再难开口。
陪在一旁的阮澜烛目光落在凌久时身上,他察觉到凌久时的怔忡,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的眼眸中失去了焦点,唯有某种深邃的情感在心底悄然涌动,如同涟漪荡漾在静谧的湖面。
阮澜烛握住凌久时垂在身侧的手,凌久时才从那一瞬的恍然回过神来。
两人对视一眼,阮澜烛眼神中满是安慰,凌久时则是回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凌久时放开阮澜烛的手,独自一人走上前。
他并没有刻意放轻自己的脚步,一榭在凌久时靠近的时候才终于有了反应。
程一榭缓缓抽离投向窗外的凝眸,转而将视线落到了静立于他身后的凌久时身上。
程一榭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凌久时。他的眼神中毫无光亮,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一榭,澜烛见到了千里。”阮澜烛也在这时走了过来。
程一榭向来以冷静自持著称,他的心境犹如深秋的湖水,波澜不惊。然而此刻,他微微怔忡,那双沉寂的眸子里一丝光亮划过。手指则是不自觉的捏紧了桌边。
“这……真的吗?”许是太久没有开口说话,程一榭的声音沙哑至极。
“是真的,在灵境里。”阮澜烛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程一榭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终于有了一些生气:“那能带我去见他吗?”
这次,则是没有人开口回答他。
程一榭从两人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那份希望如同被疾风吹过的烛火,瞬间摇曳不定。他的笑容逐渐凝固,眼中闪烁的光芒也逐渐消逝。庭院的鸟鸣声此刻在他听来,仿佛是讽刺的嘲笑。
不过,程一榭很快从低落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眼中泛起了泪花:“没关系,我知道他还在就好。阮哥,他过得好吗?”
阮澜烛点头的一瞬间,程一榭的泪水瞬间滑落。
“那就好,那就好,幸福就好。”泪水不断从程一榭的脸颊滑落,但他的嘴角却牵起了一抹笑。
凌久时安抚的拍拍了一榭的肩膀:“是啊,千里现在很好,一榭你也要快点好起来啊。你一直是他的榜样不是吗?”
程一榭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嘴角带笑:“谢谢你们告诉我这个消息,我这个做哥哥当然不会落后。”
凌久时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阮澜烛知道,程一榭这么说了,那他就没事了。
“我以后会多去看看他,然后告诉你的。”阮澜烛说了这一句让程一榭无比安心的话。
程一榭眼中满是感激:“谢谢阮哥。”
此后一段日子,程一榭成了阮澜烛他们这里的常客,阮澜烛也是难得的有耐心,阮澜烛每次都是尽可能详细的告诉他程千里的一些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