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被族里的女人按着穿上嫁衣,有些不对,哪里不对,不知道,脑子里有些念头一闪而过,但没抓住。
被人在脸上拍粉,从铜镜里能看到木头的家居,繁复的衣服,描眉,口脂,她心底有些疑惑她的房间似乎不是这样的,房间?闺阁。
戴上凤冠霞帔,披上盖头,最后一眼好像看见蓝色的虚影一条一条的,像代码,她脑子里闪过这一念头就想不起来了,她有些迷茫。
接亲的人来了,被推着一步一步走出家,像上了发条,发条是什么意思。
听见喜婆喊,“新娘子上花轿”,喜婆?花轿?上花轿吗?她这样想着,妈妈呢?妈妈?她结婚……结婚?不对,是她成婚母亲怎么没来,父亲?是父亲吗?这个称谓很陌生。
上了花轿,坐在花轿里,手里被塞了一个苹果,红红的,很鲜艳,鲜艳的像血。
喜婆喊了一句,“新娘子可坐好了”“起轿”
花轿摇摇晃晃的,她也晕晕的,她好像听有小孩子在唱着什么,唱的是什么,仔细一听。
“云家娇娘李七郎,娇娘柔美身姿窈,病鬼七郎薄棺葬…………”
歌声越来越远,她模糊的想新郎是谁?不知道……她昏昏沉沉在花轿里睡着了,突然花轿重重落地,她惊醒了。
外面静悄悄的,风吹气起轿帘,树林,还有一帮提着刀的土匪。
外面一声声惨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飘来,看着手里的苹果,真红啊!
花轿的帘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从盖头底下看到一只精巧的靴子,精致的衣袍,就是看着像是纸做的,眼一花衣袍还是衣袍?
只听那人声音温润如玉喊我“娘子”。
骨节分明的手伸着,我的手控制不住的放了上去,似乎没有温度,过了一会,手渐渐暖了。
“你是谁”女儿家娇软的声音,是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陌生了。
“娇娘,我是你相公,李家七郎,李文骏”那人轻笑一声。
那些给她上妆的人都喊她娇娘,回想一下哦对,她叫云娇娇,但她脑子里的人叫她云想,算了都是叫自己。
好晕,好晕,苹果滚到地上磕出汁水,白色粘嗒嗒的和红色的果皮想映衬,有些好看,但是果子破了。
骨节分明的手拾起果子擦了擦,咬了一口,苹果清脆的声音“咔嚓”,那人说“果子真甜”。
那人带我回了李家,李家很安静只有鸟鸣和树叶的声音。
在李家祠堂拜了天地和高堂(列祖列宗)。
被拉到婚房,坐在喜床上,七郎掀开了她的盖头,入眼,俊美无双的青年身着喜服,看着她,她从他眼里看到了自己娇小,今日的自己像朵盛开的花,娇美至极。
喝了合卺酒,吃了点东西东西,他扫下床上的红枣,桂圆,花生,瓜子,掀开喜被,邀我一起度春宵。
喜烛流下红色的泪,拉下床帘的罗床咯吱作响,娇娘低泣,随后房间忽明忽暗,喜烛忽白忽红,囍字有些不真切是黑色,还是红色。
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