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南门旁有一处矮墙,下面被垫了些石块,堆积起来恰好能使其够到墙檐。
石块上错落着些许泥泞,墙面上还残留着几条长长的泥痕,显得杂乱又无章。
泛着湿意的草地上,被泥污压出几道深浅不一的长痕。
看起来像是某人翻墙时,不慎滑落留下来的痕迹。
那墙是之前新老校区合并时遗留下来的,被几株高低错落的權木丛遮挡着,不仔细瞧,基本是瞧不出来。
因此,这也就成了广大学子迟到翘课的打卡胜地。
一道身影急驰而来,带着些许急促地喘息声,眼前的障碍并没有使他停止脚步,反而借助惯性,起跳,借力,飞跃,平稳落地。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般丝滑。
矮墙外面不远处便是条街道,熙熙攘攘,各种声音交杂着,倒也算得上热闹。
南知意自校门出来之后便穿梭在其中,市井的气息混着小贩的吆喝声,轻薄的热气悠悠地向上飘浮着,渐渐与云雾融在一体。
这仿佛有种魔力般,让他不由得便静了下来,慢了下来……
他慢慢的在人流中穿梭着,向前方走去,身旁的行人颜色渐渐淡了下去,像是一幅巨大的水墨画,在主人尽情的描摹下,笔墨渐尽,驶向虚无……
蜿蜒的小道从云雾中探出身来,一眼望去不知尽头。他踏上小道,义无反顾的向前走着。
亦步亦远,直至被云雾吞噬,再不见其踪迹。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他一直走着,直至路的尽头……
那路的尽头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他身后的路也渐渐的被白雾所蚕食,逐渐隐于白雾之中。
他孤寂的站在这里,仿佛独自站在世界的尽头,忽然之间便生出了一种无尽的孤独感。
仿佛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他一人,仿佛刚才的经过热闹只是他的臆想,他从来都只是一个人……
南知意垂眸看着手上的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轻点着镜面,听着手表传来的滴答声,
静静的,过了良久之后,他才缓缓地取下手表,将其拆卸开来。
在一堆泛着金属光泽的细小零件里,那颗红色的药丸显得格外的鲜艳。
南知意看着那颗药丸,眼中透露些许落寞,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终于还是拿起咽了下去了。
不多时,他便失去了意识,昏倒在那片云雾之中……
无边的黑暗带着他的意识慢慢的下沉,他依偎在云浪的浪涛里随波逐流。
一场大浪朝他袭来,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在慢慢的下垂,被无尽地窒息感淹没着…
随着肺部的空气被挤压殆尽,死亡的气息逐渐浓厚起来,濒临死亡的感觉使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终于还是清醒了过来。
“嗷嗷嗷,他醒了,快快快,小雅~快过来看看,南哥醒了!”
“不是,哥你大呼小叫的吵什么呢 ?医院禁止暄华,你不知道吗?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周雅急匆匆的去查看南知意的情况,对周白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