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赶往云梦的中途,虞清收到清菊传来的消息,说是如今仙门百家都在清河聂家商议伐温之事,其中表哥也在其中。听清菊的意思,看来表哥在仙门百家中处境算不上好,问过缘由,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时,捏着传讯符的手还是忍不住颤了一下,想到表哥这些时日的艰难只觉得心头微涩,连带着鼻尖也有些酸。
“阿清。”
江厌离见虞清苍白的神色,更是担心云梦的亲人,直觉告诉她情况不太妙。虞清听到江厌离的话,看着她担忧的神情,心底有些歉意,若不是虞家向来不关心山下之事,若不是因为她前段时间犯了错,导致虞家这次采买的时间比以往更晚,或许虞家可以早点得到消息,或许江家不会落得这个结局......
虞清越想越觉得后悔,越想越是心虚,她抱歉地看向江厌离,张了张唇说不出一句话。江厌离更是着急,又问一遍才得来虞清的回答。听到双亲亡故,师弟失踪,唯有亲弟弟和少数旧部在这些时日艰难求生,江厌离只觉得两眼一黑,她心脏泛着疼痛,她心疼独自一人逃难的弟弟。
虞清看着江厌离的表情,更是觉得歉疚,眼泪不由得落下,她抱住江厌离,连声道着抱歉。“表姐,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提前得到消息,或许、或许姑姑他们就不会......”江厌离听着虞清的话,强忍着的泪水终究还是溢出,她伸手轻拍着虞清的后背,“阿清,不怪你,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虞清在江厌离的安抚下,很快就平复了情绪,想到清菊先前说的消息她就着急,如果我去晚了,表哥不得被他们欺负死,要是可以早点去到清河就好了。虞清突然想到惊鸿剑,她和江厌离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清梅、清兰继续坐船护送江厌离前去清河,虞清则召出惊鸿剑先行一步,至于清河那边还有清竹和清菊接应。
而此时的不净世,清竹和清菊正在聂家大门前不远处,或许是因为温家之事,聂家门前有着几位神情凶狠,提着刀守在门前的聂家弟子。清竹二人本想报上虞家的名号,可碍于虞家的家规,再加上能做主的虞清并没有到,那便无法进去,若是报上江家的名号,可江家的现状大家都了解,她们也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实在是陷入两难之地。这该如何是好?
“诶、我就出去逛一下,这是在清河,定不会出事的。”“二公子,宗主吩咐过不能放您出去。”
恰巧门内有一棕褐色衣袍的公子与守门弟子发生争执,清菊早先便打听了这聂家的情况,心知那是聂家宗主亲弟聂怀桑,性格温良,听闻曾在姑苏听学时与表少爷关系不错,或许可以求助于他。清菊同清竹对视一眼,双双上前,走到不净世大门口,朝聂怀桑双手抱拳行武者礼,”云梦江氏弟子清菊、清竹,求见少宗主江澄。“
正和守门弟子争着要出门的聂怀桑听到这话不由得看过去,两位穿着浅紫色衣袍的姑娘,低垂着头看不清容貌,身上也并无江家人独有的清心铃。这倒让聂怀桑起了好奇心,行着武者礼的女弟子,一看便是修士,可江家旧部已被江兄召在一起了,这两位姑娘又是何身份呢?聂怀桑想不出所以然,他合起折扇敲着手心,不如让江兄见见,不就知道了。
“是江兄家的弟子啊,那我带你们去见江兄吧。还不快把两位仙子放进来。“
两位守门弟子本想确认一下身份再把两人放进不净世,但看着聂怀桑威胁的眼神还是放人了,不过等聂怀桑带着两人离开的时候,立即去通知了聂明玦。等清菊和清竹进了不净世大门就跟在聂怀桑身后说是去找江澄,路上聂怀桑还时不时就打听关于她们两人的情况,清菊一听就知道是在试探她们二人是不是真的江家弟子,于是把她所了解的能说的都说了,不能说的就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
很快聂怀桑就带着清菊二人来到了江澄住的小院。此时江澄正好在练剑,听到门口的动静,隐约还提到云梦和江家,江澄想到前段时间金家等人的话,不由得皱眉,难道又是说客。江澄有些烦躁,调整好情绪后,径直走到院门口,正要开口却发现来人是聂怀桑,身后还跟着两位姑娘,倒是有些眼熟,再看一眼江澄不由得瞪大眼睛,这不是......
“江兄,我方才出门时遇见这两位仙子,她们说是江家的弟子,我便把她们给你带来了。”“多些聂兄,她们两人是我表妹的贴身侍女,这次来寻我也是有要事。”
江澄虽然不知清菊和清竹前来的原因,但还是解释了一下她们 的身份。聂怀桑一听,总算是放下心来,看来她们果然是江家人,不过他也没听说江兄有表妹啊。聂怀桑正准备问出这个问题,却见江澄着急的表情,还是把疑问压在心里,向江澄告别,准备过两天再来问问。
送走聂怀桑后,江澄赶忙把清菊两人带入书房,还没等他问出心底的疑惑,清菊就先行解释了她们来此的原因。江澄紧张了这么多天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外祖家没什么事,还好阿姐还好好的,只是想到虞清正在御剑前来的路上,江澄不免有些头疼,阿清若是来了,他哪管得住撒欢的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