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宦缓缓睁开眼,他还在凉府,难道他刚刚是在做梦?
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一切,李青宦已经迷茫了,他柔柔发痛的额头,昨个是他喝多了吗?
凉秋词推开房门,手里端来了洗脸水。
“夫子醒了。”听到声音,李青宦回过头来。
“夫子,今日是我的成人礼,我想邀约夫子一同前去。”那口气,显然不像昨日那样。
“我怎么会在这儿。”带着满心疑惑,李青宦问出来。
凉秋词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她调整好心态,昂起头:“夫子昨日说,词儿,我爱你,当然还有更跃距的事。
这个词儿就不好意思说了,然后,逸轩哥哥就把你打晕了,夫子有什么问题吗?”说到最后,凉秋词的脸上出现一抹淡淡红晕,但很快被她掩去。
李青宦冷冷的笑了,难怪他觉得那么不真实,凉秋词怎么可能会突然转性,原来一切,都是他在做梦。
他眼角,有泪滑落,为何这么痛。
凉秋词探过手,本想拭去李青宦脸上的泪,她的手却被抓住了。
“你真的想嫁给太子。”他把自己的眼泪逼回去,他希望凉秋词说不想。
“夫子昨日喝醉了,想必今日酒还没醒吧!我与逸轩哥哥自幼一起长大,又是青梅竹马,我为何不想嫁他?”
李青宦收回紧握凉秋词的手,他苦涩地笑了笑,为了不让自己在她面前落泪,他让自己变得冷漠。
“好,我知道了,待你成人礼结束之后,我会自行离开,出去。
凉秋词转身,毫不留情大步走出去。
李青宦把盆里的水不停地拍打在自己脸上,想把自己打醒,离开她,舍得吗?
李青宦擦干脸上的水,无论如何,过了今日再说。
凉秋词的成人礼设在皇宫御花园,各色百花争奇斗艳,诸位大臣有序地座在亭子里,自然也少不了歌舞妓助兴。
凉府嫡女身着华服,头带金步摇,缓缓而来,身后宫女小心翼翼托着后踞,只有嫡女才有资格过成人礼。
李青宦是被邀约而来,他不想任何人注意到他,从而躲在不起眼儿的地方喝酒。
他不喜欢喝酒,只是想让酒把自己麻醉,只有醉在梦里,凉秋词才是他的人。
没有人在意他此刻的心情。
太子余光扫过李青宦,冷哼一声,打心眼儿里不喜欢李青宦。
凉秋词走在中央,对皇上盈盈一拜,像极了大家闺秀。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只是表象。
她回身,不小心踩到角下的后踞,眼看就要摔倒了,一双手快速扶住她,才没让她出丑。
远远看去,像极了郎才女貌。
太子本来也想去扶的,不料被李青宦抢先一步,他心里十分气愤,昨日李青宦轻薄凉秋词那一幕,仍然在他脑海里。
奈何,当着满朝文武大臣以及皇上皇后和太后的面儿,不好发火,他只好忍着。
凉秋词推开李青宦站稳身子,把他用力推过去,李青宦愣在原地,不知是该走还是留。
凉秋词对皇上屈屈膝,方才出丑,是她疏忽,只想皇上不要怪她。
“起来入座吧!”皇上倒是显得很大度。
凉秋词转身那一刻,李青宦拉住她:“结束以后,到府上来找我,就当是最后一次。”
“不必了,夫子有话就搁这儿说。”李青宦最后一点颜面,被凉秋词一句话打落一地。
她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已经不在李青宦的掌控范围之内了。
他气愤,随手拿起一个大臣面前的酒壶,咕咚咕咚喝下肚,他摔碎酒壶,当是发泄。
“好啊!凉秋词,不要后悔你方才说的话。”
李青宦转身,面对所有人,那些人第一次见到凉府的夫子。
此人面容清冷,十多年来,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他白皙的脸旁,甚至比太子更俊几分。他那模样,就像一个还没有弱冠的孩子。
“我李青宦此生非凉秋词不娶,若是命定无缘,我愿意等她下一世。”语罢,他挥挥手,御花园里各色花儿随风飞舞。
“我是修仙人,我等得起。”他轻轻跃起,身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本该是一场成人礼,却让凉秋词成为了笑柄。
陪伴十一年的夫子竟然是另有所图,凉秋词摊倒在地,日后她有何颜面面对太子。
“李青宦,我恨你。”此时,她已经顾不得场合了,用最大的声音,怒骂李青宦。
她失声痛哭,这个成人礼,她过得好失败。
哭到最后,她昏倒在地,太子马上将她抱起送回自己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