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在变化,像钻石灿烂,但也这么冷,看千串霓虹,泛着千串梦,映着这港湾,何故泪印凝在眼,沉默里,终于一声慨叹。”
海边小卖部的磁带机里放着关淑怡的《深夜港湾》,缥缈的和音和迷幻的唱腔在耳畔响起,突然在那一刻,拉着行李箱的手微颤。
苍翠的青山逶迤重峦叠嶂,颠簸的幅度仿佛波澜壮阔的海面,远处斜阳将高山笼罩愈显朦胧,似是照着一层薄纱般,天上的云朵时隐时现,一片缭绕。
平静的水面上传来几道波痕,紧接着划翔的声音落入耳畔伴随着撩拨的歌声,几秒后远处的轮船漏出头来,海面一道清晰的轮脚痕迹,掌舵人抛下固艇索具,游轮方才停靠岸边。
船上的游客有条不紊的下船搬运行李,掌舵人是个刀疤男,脸上有一道五厘米的刀疤,点了雪茄自顾地吸着,衣裳发旧泛黄落下大大小小的烫口。
港口风景正怡人,港岛九月的风不浮不躁,吹在身上很舒服,晴空万里,朝霞满天,她傲人的眸流转刹那,落在了他身上。
而他站在远处栅栏门处,白色衬衫同她的波浪黑发一样随风而荡漾,漏出来他高洁白皙、棱角分明的脸庞,乌黑深邃的眸眼,高挺的鼻梁,绝美的菱形唇。
他就站在那里,目光一寸不停歇地落在她身上,带着万般思绪,他们沉默着,唯有相视的眼神可以证明他们并不陌生。
终于雪茄吸完,掌舵人眯着眼睛好像很是享受那般,满是茧子泛黄的手接过客人的港币,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星子一张一张很是严谨地查着,甚至对准已经降到山脚处的太阳,确认是真币,查好钱才放人进去。
大伯“喂,小姐,你到底坐不坐船啊,站在那里挡我生意诶。”
她回过神来,长发便逆风吹盖在她动魄风情的脸上,挡住了她的眸子,她明媚一笑,身裹红裙飘逸四方。
柳邱邱“坐,大伯,来了就要坐船嘛,给。”
从精致的夹包中掏出几张港币,塞进他的手中,捋了捋盖在脸上的碎发,漏出她精致的面容。
她一身打扮精致,又长着一张明媚的脸,掌舵人的态度立马变得有所恭维,他接过她的钱照例清点一遍后,对她挥了挥手。
大伯“快进去吧小姐,里面有座,木质的,很舒服。”
她大方地笑了笑,风情万种的眸微眯,连同嘴角上扬。
她很美,明艳的美。
鹅蛋脸、西式的骨骼、中式的五官,极度艳丽的面容、习惯穿红色连衣裙,使她拥有“小李嘉欣”这个称号。
看着她走入游轮背对他而坐,她甚至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最终将满眼的不舍化作苦涩,摇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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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的香港码头,
她一袭红裙,风情万种。
这里是1994年的香港,大街小巷到处都挂着沉重的牌匾,这年头汽车是稀有物品,大部分人选择步行,就连一辆自行车都成了奢侈品,香港的生活节奏很快,就连走步慢一下,都有可能会被后面人怼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