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在夏凌那传销似的打了不知多少个广告以及夏津找到他的老熟人番禺县令托关系后为其代言后,不少地方上的士绅和其他当地大商人都派了家丁来采购肥皂
每个来采购肥皂的人都属于一次性买十几块的,看店的伙计也被这帮士绅们的阔绰出手震惊到了,他根本想不到,现在需要数百文才能买的肥皂,普罗大众根本买不起,在后世却是被海量洗涤产品威胁市场,滨临淘汰的过气玩意儿
人来人往的大街在天空逐渐暗下来后,于打更人的敲锣声中重归寂静。番禺又不是像金陵或是扬州那样发达的成市,连青楼的数量都少的可怜,自然是没有什么夜生活的。伙计合上账本并将其带走,随后将店铺关门上锁,等夏家其他有钥匙的家丁来取回店里的钱
账本送到了夏凌手上,他正要翻看,夏津则在一旁兴奋又忐忑似的坐立不安
见夏凌看了账本,没什么反应,夏津便将账本一把夺过来,迫不及待的翻看起来,书页都被翻的发出了“哗哗哗”的声音,他也丝毫不在意这样是否会损坏账本
夏津我的老天爷,一天净收入四百多两白银!
夏津比老子把脑袋别裤腰带上下海两次赚的还多!
能卖这么多钱,夏凌并不意外。虽然此时乃是明末,但像夏家这种不愁吃穿用的商人大有人在,比起那些士绅、大商人那种靠剥削百姓积攒下的巨额家业,夏家的财产也只是他们财富的零头。再说,肥皂的成本高,主要材料还是动物油,夏凌就没考虑卖给底层人,这样做会把肥皂这种奢侈品的地位拉低,那些高高在上的“饕餮”还有什么兴趣买呢?他们根本不在乎肥皂的功效,只是念其造价高乃奢侈品,所以才会来光顾自己的生意。二来,那些底层百姓饭都吃不起了,还会在乎清洁自己的身体和衣物吗?
夏凌目前阶段要做的,就是拼命的薅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赚走他们的钱,然后再开始下一步动作!
夏凌父亲,这还不是全部,我还有很多思路没来得及实践
几天之后
夏凌购得一座内部空间巨大的库房,正好将下一步计划的飞梭和纺纱机安置在这个库房里
同时,被夏家雇佣的木匠也观察了面前的纺纱机了,在多年木工经验的熏陶下,他们倒是明白了这机器的原理
随后便是令家丁粘贴告示,准备招工生产
纺织这门手艺,在这个时代多半都是女性操持。正所谓“男耕女织”,所以想要产量足够大,就得多招些女工。当然,夏凌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毕竟从五代十国开始的缠足,以及朱八八和他的后人默认士绅们搞什么“贞洁牌坊”,夏凌自认为没有几个男人会让他们的妻女外出工作,明亡后让他们剃头都可以就是废除缠足这点绝对没得谈就能够说明这帮人宁可当软骨头也要打压女性
于是,招工告示上明却写着“男女不限”,招到男人就用男人吧,反正纺织技术培训又不麻烦。至于遇到某些说“纺织是女子的活,男子不该干”,夏凌也不会惯着,直接开除,真正想出卖劳动力换饭吃的可不会管这些,就明末这种大环境,招工能给饭吃就不错了,还用计较男人不能干吗!
君不见,面对饥民,给他们一碗稀粥或一个馍,让他们卖自己的腚沟子都可以,甚至就连洪武大帝在后世都能被造谣一个馒头卖一次沟子。虽然朱八八真没卖过,但其他的普通灾民呢?肯定是有的
当然,夏凌不是那种变态大户,这只是正常的招工生产罢了
大库房里,一架架崭新的的纺纱机如同后世某些无良学校教室的桌椅一般,密密麻麻的整齐排列着,机器之间的缝隙勉强只够一个人走路
此时,库房外面传来了驴子的叫声、人的聊天声和叫骂声
夏凌只一眼就分清了来者何人
衣着朴素但稍稍整洁的,是夏家里的家丁们,他们赶着驴车,将夏津从自己做生意认识的人那买的棉布、蚕丝运了过来。一旁衣衫褴褛的,则是招来做工的人,当然,他们没有工资拿,只要管饭就够了,他们已经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摸索,基本的纺织技能也学会了
夏凌不禁默默的感谢夏津这么多年积累的人脉,给自己省了不少事,免得自己还要累死累活的讨好大士绅和大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