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 二转二改
勿上升
极禹BE一发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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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远
张极醒来时，旁边的床单早已凉透，若不是地上一片狼藉，他还真以为昨夜只是他一个人的春梦。
张泽禹呢？
张极胡乱套了件衣服，闯出卧室。
窄小的酒吧一眼便可以望到头，此时在张极的眼里却浩如宇宙。还是走了吗？
原以为这次我可以留住你，到头来还是高估了我自己。
张极感觉嘴里有种酸涩的味道，便调了杯果酒，一饮而尽。果酒不甜，是张泽禹喜欢的味道，酸涩涌到喉口，张极咳了几声，眼角有些迷蒙。
他颓丧地走到琴房，一抹朝霞映如眼帘。
是夕阳红。
张极几乎是冲到电吉他的旁的，吉他上贴了张纸条。
张极！我要走啦！我的时间不多了，昨天已经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好的状态了，希望没有扫你的兴。我已经回哈尔滨了，不要来找我。还有等我死了以后，你就忘了我，去过好原本的生活，千万不要因为我难过。对不起啊，我有点自作多情。但我还想说一句:张极，我爱你。
张极倚在墙角，虚焦一瞬，视线重归清晰，纸条上的字洇了大片，张极颤抖着抹掉纸条上的水渍，豆大的泪滴又洇开另一边的字，张极忙不迭去擦。
泪水愈下愈多，张集将纸条贴在胸脯，才想起抹把脸来。
张泽禹，你凭什么要求我忘了你？
张极有些喘不上气。半年的光景仍历历在目，从第一次见他时亮晶晶的眼睛，到一起卖菜时弹吉他的肆意；从白天打工回来累的瘫在他怀里撒娇，到夜深人静时颚下不安分的毛球，从吧台前抿着果酒的笑脸，到月光下深锁的眉头。
张极何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一个将死的人，哪敢祈求世上还有人爱他。以前人们称赞的，都是他头顶的光环，如今跌落神坛，恨不得人人给他一脚，他也不敢奢求别人真心爱他了。
即使爱他，他也配不上。
张极恨自己没早点跟张泽禹说，他配。他也只是个平凡的人啊，也值得拥有世间所有美好。
“张泽禹……”张极瘫在地上，声音微哑，多情的桃花眼破松迷蒙，一遍遍念着张泽禹的名字。
戴帽子的人影锁上门，背着个黑色的大袋子，快步离开巷子。
以前怎么没觉得，这酒吧这么磨人呢……
张极回了常州，背着哈尔滨的吉他。
哈尔滨的雪，能不能飘到常州？
张极回到家，没顾家里人的嘘寒问暖，将自己反锁在卧室，疯疯癫癫，仿佛失了魂一般，不知在做什么。偶尔出了家门，就往山上去，一呆就是一天。
他在学电吉他，在给张泽禹求平安。
他要让张泽禹活下去。
张极坐在落地窗前看月亮，像张泽禹一样。
“张极，你不高兴吗？”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空灵得不真切，张极转头查看，殊不知眼眶血红:“小宝……”
“欸。”少年笑容依旧，眉眼弯弯，“我在呢。”
“张极，我想你了，可我要走了。”张泽禹收敛了笑容，“来看看我吧……”
“去哪？别扔下我……”张极眼睛干的厉害，使劲揉了揉眼，张泽禹消失不见，只剩他用缥缈的声音喊自己。
“张极……”
我又没来得及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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