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在山间的一栋楼阁,造型别致,外观古朴。以檐角高跷的造型,楼阁则雄伟壮观,或是碧瓦朱檐,或是雕栏玉砌。每一砖每一瓦都透露出繁华的气息,这便是人间几百年不倒的望月阁。
“要说这槐陵城的好地方,当属那“望月阁!”
“望月阁,那可是有钱人的消金窟啊……”
花楼里的几人大肆谈论起来。
热闹的街市上,一女子穿着破烂不堪,地上草席裹着一十来岁孩童,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已经没了气息。
“弟弟呀……你死的好惨啊!”只见面前的女子哭的悲痛欲绝。
路过之人无不叹息“唉!真是可怜……”
“可怜啊……这么小就没了!”说罢路过之人纷纷朝她扔下三两铜板。
“谢谢……谢谢各位……谢谢!”
女子不停磕头,直到人悉数离去之后才将地上的铜板一一拾起。
将孩子拉入乱葬岗处,她掀开草席“哎…二狗子…起来了!”
“嗯…再不让我起来…我都快睡着了!”说罢男孩起身伸了个懒腰。
“你这小子倒是心大。”女子一边说一边数着手里的铜板。
“二十,二十一……四十六!一共四十六个,呐,这是你的二十三个拿好。”女子将铜板递给二狗子,二人一早便商量好了五五分!
“多谢画彤姐姐!”男孩毕恭毕敬道谢。
“哎~等等,二狗子,我们说好了,这些钱是为了治病的!等你娘和我娘的病都好了以后,我们万万不可再做此等事!!”
“好!一切都听画彤姐姐的。”
“赶紧拿着钱给你娘抓药去吧!”
“太好了,有了这些钱,娘的病就有救了!”
小男孩高兴的拿着钱走了。
而后画彤也拿着药方去了药铺。
“姑娘,你这些钱也不够啊!”一脸奸诈的掌柜开口道。
“这是为何?上次你不是说这药只需二十文吗?”
“可…你这方子中有一味灵芝,它就值二十文呀!”
“呐!外加上这些够不够?我只有这么多了!”
说罢画彤又将手里剩下的三文掏了出来。
“足够足够!”说罢掌柜便收了钱抓药去了。
“可恶…奸商…真是奸商!”画彤义愤填膺的骂道。
如今这世道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人心不古。当政的狗皇帝逼得他们平民百姓是生不如死!
……
夜幕悄然降临,星子如碎钻镶嵌于深邃苍穹,微凉晚风轻拂,带来一丝丝秋夜的寂寥。
画彤坐在庭院一角,守着炉火熬煮草药,其母身患重疾,此刻正卧榻于屋内,生命之火摇曳微弱。
“娘亲,时辰到了,请您起身服药。大夫说,只要饮此汤剂,必能助您祛病康复。”画彤温言呼唤。
移步室内,只见母亲形销骨立,肌肤犹如白纸般透出病态的灰暗,气息虚弱,恍若风中残烛。
“咳咳……咳,彤儿,这药……你是如何得来?”母亲声音沙哑,眼中却满是忧虑。
“呃…今日…我在市集劳作换得银两,以此购药。”画彤言语间流露出一丝心虚。
“彤儿,你实话告诉我,这药从何处得来?”
母亲目光犀利,虽病体缠绵,威严犹存。
“娘,这药冷了就失了效力,您先趁热喝下,其余的事咱们稍后再议。”画彤内心些许焦急,试图转移话题。
“你……可曾再次行骗他人?或是……又去窃取别人财物了?”母亲费力地抬起手,指尖轻轻颤抖,言语间夹杂着重重咳嗽。
“没有…真的没有…,娘,我未行偷盗之事,只是运用了些许~智谋。”画彤垂首低语,心中五味杂陈。
“为娘曾再三告诫,万不可涉足此类行径。”
话音落下,母亲以余下的气力推开眼前的药碗。
“若我不如此,又能如何?难道任由娘亲离世,让我再尝这丧母之痛,既如此,我又何必独自一人孤苦伶仃留于世?”画彤泪水涟涟,悲痛之情溢于脸上。
“彤儿,生老病死乃天注定,娘的大限将至,唯盼你光明磊落做人,妥善照料自身。”母亲话语虽轻,却字字千钧。
“娘,我不管,女儿只想您健健康康活下去,我只想您陪伴在我左右。只要您肯饮下此药,孩儿发誓,自此永不再行骗,娘亲,求您了!”
画彤双膝跪地,泣不成声。
面对女儿泪如泉涌的恳求,母亲终是抵不过心底那份深深的母爱,她强撑病体,颤抖的手缓缓接过药碗,屏息凝神,将那苦涩的液体一饮而尽。
月色之下,贫瘠破烂的窗户上映出两道单薄的身影。
他们生活的地方在槐临城外不远处的贫民窟。二十年前,这里还是枝繁叶茂,宁静祥和的星光村。
只因一条恶龙横空出世,盘旋于星光村的十个昼夜,吐纳出的无数火球落于星光村的大地之上,将这里的一切化为灰烬,她父亲和无数村民的性命都亡于那场灾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