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软玉温香,手指所触柔弱无骨,子璇靠在我怀中,抬眼望我,眼中似有泪光,看我如火般的眼神,不由得红霞飞起。
我不禁看傻,对着那朱唇急急一碰,子璇脸上更红,挣脱了我的怀抱,嗔怪道,“离哥哥乘人之危!”。
我一边傻笑一边扰头,心中甚至由衷的感谢刚刚那个矮个青年的报复,让我和子璇突破了一个层次。
牵着子璇的手出了医院,看到玉堂在门口转圈,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先走。
子璇抱着我的腰坐上了我的自行车,我骑着车兜了一大圈把子璇送回了宿舍,嘱咐她按时吃药,恋恋不舍,看她进了楼门,方才一路上唱着“今个老百姓啊真呀真快乐!”,飞驰而去。
回到宿管站,把自行车还给玉堂,随口问道,“你在门口看到上次用甩棍的那个家伙了么?”。
玉堂楞了一下,“没看到,怎么了?”。
我漫不经心的说道,“没什么,我在里面看到那家伙了,所以问你一下”,说完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头。
晚饭时间,四人组正往食堂去,一辆黑色的奥迪缓缓地停到了我们身边,车窗摇下,听得有人说,“九离留步”。
随即车上下来一个温文尔雅的年轻人,白T恤牛仔裤,简单却很精致,看他脸庞,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复兴四公子之一的欧阳弘。
我们相互微笑着点点头,欧阳弘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九离老弟借一步说话!”。
我拉过玉堂,“欧阳兄,这是我玉堂哥哥,也一起去吧?”
欧阳弘仍然微笑着点点头,“当然,请!”。
汽车驶出了校园,在城市里穿梭了有四十分钟,终于驶入了青浦江边的一座欧式洋房里。
下车后引入客厅,一眼就看到了木癸的身影,我和玉堂急忙上去招呼,木癸虽然显得精神硕硕,但仍然掩饰不住些许疲惫,也消瘦了许多。
木癸身边还有一个气质不凡的中年人,眉眼之间于欧阳弘还有些相像,不用问,肯定是欧阳弘的父亲欧阳正青,一一招呼完毕,欧阳正青引大家去了餐厅,让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说话,又撤走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一个管家站在身后。
那个被欧阳正青唤作“浩叔”的管家,走到一副油画前,掀起了一个角,打开了隐藏在画后面的一个开关。
欧阳弘看我不解,笑着对我说,“那是屏蔽信号的一个装置,防止我们说话被人偷听”。
欧阳正青接过话去,“以后不方便的时候,浩叔也会给你们传递消息,记住他了!”。
一边用餐,一边说话,我问木癸:“目二道长不在上海吗?”。
木癸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道,“步光失踪了!”。
“啊?”,我和玉堂顿时愣了神。
木癸继续说道:“一个月前,步光赶去长安调查青龙族人被害的事情,到半个月前突然接到他在长春打来的电话,只说他追踪一个青龙族人到了玄武族的堂口,似乎青龙玄武之间有什么交易,此后便了无音讯,后来我们也只查到他是在长春的一个公用电话摊打出来的电话。目二师叔本来是要来上海跟我们碰头的,出了这事,临时追去东北了。”
大家沉默了一阵,欧阳正青说道,“我们最近也发现玄武族的三公子林飞翰到了上海,住在赤霞路78号。虽没发现他们有什么活动,但此事也颇多蹊跷,种种迹象表明,这青龙玄武之间确有某种联系。”
木癸沉下声音对我说:“我们怀疑玄武一族恐怕是知道了你的秘密,如此你行事务必要更加小心!”
“师兄,我记下了!”,因为玉堂莞尔算是目二道长的不记名弟子,我也不知道我在离火门算什么身份,且跟着玉堂他们称木癸为师兄。
又彼此交流了一些近期的见闻,忽听得客厅里一阵囔囔声,正好大家也说完了正题,便打开了餐厅门。
“这疯丫头又来了!“,欧阳弘苦笑道
(二)
人没到,咯咯咯的笑声就到了,只见一个一身淡绿色连衣裙的小姑娘蹦蹦跳跳进了餐厅,海藻般的头发铺在肩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似乎会说话,最惹人看的是那张微微撅起的小嘴。
她到不认生,扑倒欧阳正青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叫声“舅舅好!”,又扑倒欧阳弘身边,抱住欧阳弘的脖子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大帅哥好!”。
欧阳正青笑骂道,“这丫头没个正行,这还有外人在,就这么疯!”。话虽这么说,疼爱之心溢于言表。
回头跟我们说:“这是我外甥女,乔思雨!刚从美国回来没多久。”
乔思雨听了他舅舅的话,转头对我们说:“哦!叔叔哥哥们好!”,忽的眼睛落在我身上,“这也是个大帅哥哦!”。
惹得大家都笑,到是落了我一个大红脸。
既然话已经说完,欧阳正青交待浩叔送我和玉堂回去,临走,木癸交给我一封信,点点头,算是别过。
欧阳弘也上了车,“明天上午学校有我老师的一个讲座,今天回学校住了!”。
留下乔思雨在门口撅着嘴跺脚,“我刚来,你们都走了,坏哥哥!”。
浩叔开车果然不一样,完全没有加速刹车的感觉,我心道,此人不简单。
欧阳弘从手套箱里拿出三个中文数显的BB机交给我,“方便联系!”。
过了一会又说道,“明天我跟韩宇达有个饭局,到时候我派人来接你。我和他多有合作,对你会有帮助!”,说完便不再说话,我暗赞这欧阳弘有着比他年龄大得多的稳重。
临下车前,欧阳弘又说了一句,“我那表妹乔思雨是青龙家族族长二公子的女儿,深得族长喜爱,就是宠坏了她,你不要见外。”我点点头说,“怎么会见外,她很可爱!”。
回到宿管站,进了玉堂的房间,我打开了木癸给我的信,看罢,交给了玉堂。等玉堂看完,我俩默默对望了一眼。
信的内容是余小斌和严保保的身世,除了我们已经从他们嘴里知道的内容,有两个地方他们没有说。
余小斌的父亲是盖氏八卦掌山东分舵的副舵主,以这样的背景余小斌肯定隐瞒了身手,同时他跟盖明旭之间肯定有着某种关系。
严保保的父母确实在他十二岁的时候车祸遇难,但他父亲的身份居然有着国.安.局的背景,这一点估计严保保自己也不知道。
玉堂双手一错,信纸化为粉末,我说道,“此事你跟莞尔说一下,静观其变。”
说到步光道长的失踪,两人心中都很担心,却也无法,只能心中暗暗祈祷。
(三)
宽大的办公桌前,林飞翰来回踱着步子,矮个子青年反馈过来的消息,让他也很兴奋。
“难道三青派的功夫真到了如此地步,一个护身罩竟能将外物化为粉末,闻所未闻啊!除非真如父亲所说,这楚九离身上有着七彩霓虹珠的助力?”,想到此,眼中泛出贪婪的目光,“若果真如此,我要是得到此七彩霓虹珠,那掌控玄武一族还不是毛毛雨,也不用受那老大的恶气,他要不是有外人助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我还可以一统天下四大神兽家族,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也当一回神仙皇帝。”
兀自一个人盘算了半天,早就把他父亲临来上海前对他的嘱咐抛在脑后,走到桌前拿起电话,拨了个传呼出去,“下午6点城隍庙绿波廊5号包厢见!”。
随后叫管家备车,急急忙忙出了门。
绿波廊饭点是上海有名的老饭店,地处城隍庙商圈,外面熙熙囔囔,包厢里却听不到半点杂音。
5号包厢称竹雅居,内里都以湘妃竹护墙和吊顶,当真奢侈之极。外间一架古琴,一炉沉香,也当真雅致之极。
林飞翰虽然用手指慢慢拨动着古琴的琴弦,可心里却烦躁的很,抬手看看腕上的金劳力,时间已过了6点20,不由得心中有点气恼。
房门轻启,一个黑影闪了进来,来人一身黑色运动服,连鞋子也是黑色的运动鞋。
“你来啦?”,林飞翰眼中有点放光,来人却未答话。
“那先吃饭吧?”,林飞翰又轻声问到。
“不用,吃过了!有什么事直接说!”,来人说话毫不客气。
“好歹坐下喝口茶!”,听林飞翰这么说,来人迟疑了一下,坐在了古琴旁边。
林飞翰赶紧倒了一杯上好的碧螺春递了过去,顺便掏出一张纸条,也递了过去。
来人接过茶杯顺手放在了案几上,打开纸条细看,只一行字,眼睛扫过不由得身体微微发颤。
“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事,也请你做到。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黑衣人冷冷的说道。
说完也不等林飞翰回应,径自起身离去。
林飞翰楞楞的看着那个没动过的茶盅,狠狠的用手挥去,茶盅飞砸在墙壁上。
把那张纸条扔到香炉里,看着纸条燃尽,也气呼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