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仿佛身处一片混沌之中,有无数的星辰围绕着你,它们绚烂夺目,令你头晕目眩。
这是一片称为宇宙的具象,星宿按照法则轮转,偶尔也会有意外发生,它们的质量、体积发生改变,运行的轨迹也会改变,给你带来不同的体验。
随着时间的流逝,热量过剩,恒星会在剧烈的震颤与白光中爆炸消失,最后变成一片虚无的黑洞,将你吸入,你随之失去意识。
等到你再次醒来,四肢依旧被束缚住,如果不是身体的疲倦与疼痛,你还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你的眼前一片朦胧,白色的背影在不远处忙碌,你下意识地叫出了那个名字:“多托雷……”
那是他昨晚告诉你的,你有些羞愤,为什么总有那么几个男人喜欢听你叫他们的名字,不过是露水情缘,叫名字很奇怪,不是吗?
博士转过身,来到你床边,对你进行体检,除了常规的舌苔眼白这些,他还使用了教令院最新的科技,一片片圆形的东西密密麻麻地贴在你的肌肤上,仪器启动后微微有些酥麻,几分钟过后,它就自动在虚空上生成了检测结果。
你想着,等你回到蒙德后也要送几个人才过来学点技术。
博士仔细看着报告,看起来并不开心。
让你惊慌的是,你体内的毒又开始发作了。
你才刚睡醒,还没吃饭,你感觉自己快要被饿死了,就算有毒的效用,你也实在生不起什么旖旎的心思,难受得像连续坐了两天马车。
博士抬头看了你一眼,从身后的抽屉里拿出一管试剂,注入你的体内。
那是你最近一直在用的营养针。
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连饭都不给你吃!
“差点忘了,你和人偶不一样,需要按时进食。”他念叨着,好像很觉得你很麻烦一样。
你有点好奇他的实验都涉及过些什么物种了。
要是他不是个变态该多好,不对,不是个变态他也是至冬的执行官,不可能被你骗到蒙德打工。
你道:“我觉得这次发作有点快,不如直接先喝解药吧。”
和一个对你下毒做实验的人发生关系实在太令人恶心了。
毕竟你是个正常人,不是斯德哥尔摩患者。
“可以。”他很轻松答应了。
“这次的实验结果不太理想,我想应该针对你个体修改方案。也不急于一时。”他淡然道。
之后几天你一直在配合他做实验,他很擅长药物控制,你经过他这几天的折磨,都忍不住开始失去了逃跑的欲望。
实验室里不见天日,感受不到外界变化,体内像定时炸弹一样的毒药,漫长的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的情事,他对你的态度也渐渐变得冷漠,你感觉自己就像是猪猡一样。
你偶尔也想对他破口大骂,但是你心中始终相信,还没有到最后一刻,你还有机会逃走,没必要在暂时的痛苦前对着敌人露出狼狈的一面。
面对达达利亚失态是出于对他的信任和被他背叛的阴影,而博士,只是你的敌人。
每当你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你就会想起在蒙德的日子,你会想起你的丈夫,你的功绩,你的责任,你还有很多没来得及施行的律令,还有母皇未能完成的遗愿在等着你,你对蒙德子民许下的诺言还没来得及实现……它们提醒着你,支撑着你,让你不要放弃,不能沦为药物的奴隶和科学家的小白鼠,无论如何,你不能失去作为女皇的品格。
他用沉默回应你,你回敬沉默,他用肉体上的虐夺来凌辱你,你回敬沉默,他用药物来控制你,你依旧回敬沉默。
终于有一天,博士将你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你被装在一个箱子里,当做药物运输,听着人们的交谈和海浪声,你猜测自己已经到了港口。
博士事先给你打了针,你现在浑身无力,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很清楚,如果在到达至冬之前不能获救,你的子民会遭受战火侵扰,因为蒙德的大多数兵力已经被抽调远征,无力抵抗。
你已经下定决心,如果他们在开船以前没能救下你,你会自行了断,至少没有给蒙德蒙羞,也给了蒙德不开战的理由和退路。
你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直到船开始运动,周围的一切都很平和。水手和至冬国的士兵在卸货,有人搬动了你所在的箱子,朝着另一个隐秘的房间走去。
箱子在封盖时是用钉子钉上的,有些钉子头穿过了木头,裸露在外,你用钉子头钉进自己的手腕,划拉出一条口子,用尽了你仅存的力气,你的血滴落在你的脸上,和泪水一起滑落,你闭上了眼,默默迎接死亡……
在意识消散之前,你好像听到了一阵动乱。
好像是有人被你箱子里渗出的血吓到了,又好像是兵戈交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