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们不要再继续了，好不好？”道邪姐姐靠在我怀里，很久都没有说话，只是流泪，我抱着她往回走。
在此之前，我没想到系统会受伤，我以为她只是很像人类，而且她那么强大，怎么会受伤呢？不是小说界内的规则都不能伤害她吗？
“我现在不能动，你想怎样就怎样，就像你现在往回走，我又能怎么办呢？不过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你想继续，也做不到了。”
谢天谢地，她终于说话了。不过她说的话我不太懂。
“为什么会这样？姐姐怎么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会直接动不了，但是她身上也没有伤口，那些剑气展现出来的铁链连痕迹都没有留下，想来不是真正伤害她的东西。
“这个世界正在崩塌，秩序破碎，我低估了这个世界，计算出现了失误，它隐藏了它的自毁装置，对不起，弟弟，我们前功尽弃了。”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已经不那么苍白了，身子也不再冷冰冰的，只是眼底有淡淡的悲伤。
我大概猜出了什么。
“而且我可能要亲自还原这个世界，在它彻底崩坏之前，我甚至要把田不易，苏茹，万剑一等人送去原地等死，甚至要送碧瑶回去挡剑，连草庙村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也不能幸免，对吗？”
难道真的要这样做吗？我花了那么长时间，竟然要亲手摧毁自己救下的人吗？
答案在道邪姐姐悲伤的眼神以及那轻轻的话语里显现，我逃脱不了。
“是。”
转头看着这座双剑桥，我们已经走到了入口，它那么宏大而威严，又带着凌冽的剑气，巨剑拔地而起，不知道有多少柄。
它们在云海之上排列，云端相接，一层靠着一层，齐齐攒攒。
它们低头，像是怜悯，又带着一丝嘲笑，我是妄图挑战天命的凡人，它们是高高在上的神剑，注定要看着我走向毁灭。
“只要我恢复这个世界的秩序，姐姐就能恢复正常，双剑桥这个连通外界的通道就会解除禁制，只要我们不干扰这个世界的正常运转，这个世界就不会崩塌，就不会有更多无辜的人因为世界崩塌而死去，对吗？”
我有些慌乱，一连串的话，说了好多。
“是的，我现在被这双剑桥运转的小说界力量压制着，也就是说，整个小说界都要压制我这个系统，你没有被压制，是因为你咬断了铁链，那原本在压制我之后要继续压制你的铁链被你毁了，也就没有多余的小说世界之力压制你了。”
姐姐精神倒是没受到影响，回答问题时也染上了我这个话唠的毛病。我很庆幸，她还算正常。
可是整座小说界都压在她身上，她很痛苦吧？
“姐姐太过强大，所以先压制了姐姐对吗？也正是因为姐姐太过强大，所以全部力量都被姐姐承担了，姐姐其实是骗我的，整个小说界的力量，要不是姐姐一力承担，我根本咬不断铁链，当时我咬断的铁链，已经变成了完完全全的铁链，没有小说世界之力了，对吗？姐姐你好坏，竟然骗我。”
“但是要是连你都动不了了，我们就真的挽回不了了，不是吗？”
姐姐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更加肯定了她的痛苦，她不说，我就只能尽全力加快进度了。
上一次加快进度是为了帮姐姐找回记忆，这一次加快进度是为了姐姐平安。
“是，只是姐姐，你不用觉得对不起，若不是你，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经历，更不可能有你这么好的，姐姐。算错了就算错了，我只要姐姐好好的。”
“只是姐姐嘛？”姐姐突然坏笑。
我？？？
“我们先不要讨论这个好不好？我接下来该先去哪里？”
我怂，但是不再只叫姐姐，只敢以此来说明她不只是姐姐，更不只是系统。
等姐姐完全变过味儿来，等系统完全变成人，我要光明正大地和她在一起，到时候她就不会有系统和人的顾虑了。
不知不觉就有了这种想法，像大雪过后久违的春阳，照耀着春天第一朵鲜花，见到姐姐的时候，花瓣上滑落的露珠都是香甜的。
我做梦都能看到姐姐站在窗前向我招手，要陪我看星如雨落，在湖面上眨眼睛，鱼儿小憩，夜风晕染草滩的涟漪，柳枝轻摆情丝呢！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姐姐已经回到百川流里休息了，此刻天边云霞，我飞在路上。
下一站，草庙村。
转眼，苍蓝的天边杀出了一片雨落的星，倒映在澄澈的湖面上，对着世界调皮地眨眼睛。
所以我看到了以前做的梦。希望以后做的梦也能成真。
可是，我真的要把这些草庙村的村民送回去，让发疯的普智杀了他们吗？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犹豫了片刻，又去找他们。
虽说为了姐姐我该毫不犹豫，虽说这些只是小说里的炮灰龙套，可我现在身在小说界，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但我不得不这么做，姐姐已经拖不得了，恶人就由我来做。
不过下一刻，我发现恶人已经有人做了。
我原本安放好的草庙村村民，正跪在数百黑影下瑟瑟发抖。
“不能让他们直接死在这里，这样同样是改变小说界，这是小说界强行发力，要在自毁之前杀光原本该死的人。但是他们这样死了，世界还是会崩塌，这一切将不复存在。”
道邪姐姐连忙出声提醒。
“什么叫该死的人，小说界就可以拿普通人的命当垫脚石，说死就死吗？我以前也是普通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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