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左右都是鱼人,退无可退,我只好继续与它们缠斗。
我所处之地,是在一处山林间的一处巨型坑洞,正是在这里,我收服了饕餮残影。
此刻,黑压压的鱼人们都已经进入坑洞里,朝着身在中间的我发起猛攻。我越打越觉得自身灵力变得更加凝实,虚浮之感少了许多。未吞海剑刃上都是鱼人怪异的血液,冒着热腾腾的气泡,我随手一震,粘性极强的血液被未吞海上生出的巨力震散,伴随着剑气斩向下一批朝我攻过来的鱼人。
它们怪叫着在因为饕餮残影的灵力而变得干燥的地面上爬行,尽管不是在适合它们作战的水里或者沼泽里,它们依然悍勇。
它们一齐围殴我,若非此地空间有限,它们只能一批一批地上,恐怕我的压力还要更大一些。一连挥出七剑将面前的七条鱼人斩杀后,我后背的清波衡盾牌上水波翻涌,为我抵消可大半的攻击。
许是那如水面般平静有含有暗流的的灵力让清波衡对它们的吸引力最大化,在这个干燥的环境里,它们贪婪的冲击清波衡。我借力前冲,横劈竖砍,顺便对着两侧的鱼人拳脚相加,四肢都用来攻击了。
到得后来,明了水性灵力对鱼人们的吸引力之时,我索性将灵力与未吞海里面潜藏的波涛相结合,海水倾泻而来,将坑洞变成了半池咸水。在水里,鱼人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增强了,不过我就是要让它们误以为它们的优势变大了,盲目攻击我。
这海水是我的场域,它们的动作经未吞海传到我的神识里,我甚至能预测到它们将分别从哪个方位攻击我,它们变成了雷达显示屏上的光点,虽只有短短一瞬,但也足够我出击了。如此以来,又岂容它们放肆。
未吞海的剑刃在半池海水里划出了无数线条,按照它们行动的轨迹,将它们尽数斩杀。我的灵力汹涌到了极限,一股子杀伐的愉悦自未吞海上传来,鲸饮,将海水尽数吸回之后,只剩下鱼人们的尸体。
我沿着坑洞边缘快速溜了一圈,剑锋过处,岩石泥土尽皆落下,再倒提长剑,往下一按,剑气压着落下的岩石与泥土,将鱼人们的尸体掩埋。
做完这些,我又震了震剑上的血迹,才向着正在前面等我是道邪姐姐走去。她翻个手腕的动作就祛除了足以困住我,让我不得不在里面杀鱼人做任务的禁制,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与她的差距还是很大,不过我修行才几年光阴,怎么可能与她并肩,甚至连望其项背都做不到,又何须比较。有一个那么强大的系统保驾护航,又有什么不欢喜的道理呢?
“怎么样?我的思无邪弟弟,连你的道邪姐姐我都会坑你,你这思无邪的名字,你觉得还合适吗?”她并未否认让我独自面对鱼人,她在一旁看戏的事实,反正她一直这样喜欢看戏,只要我没什么问题,都当做给我练手了。
“合适的,我对姐姐没有一点不满,你总是不会害我的,不过能不能先给我点时间,我换套衣服,再洗个澡,吃个饭,不然一身鱼腥味,很不舒服,在你身边也会影响到你”,我始终相信她,不曾有过动摇,仔细想想,我在这个小说界内并没有朋友亲人,只有这么一个道邪姐姐,若连她都不相信,我又该相信谁呢?
“你,好吧,真拿你没办法,不过我们要先离开这里,再忍一忍吧!姐姐我不会嫌弃你一身鱼腥味的”,她一把拉住我的手,我们一同隐身,御剑离去,这时我才看到,那夜色里,还有差不多二三百条鱼人,发出叽里呱啦的怪叫声。
“姐姐,我还有一个问题”。
“想问直接说就好了,只要不是什么太冒犯的话,都不用弄这个前摇”,她直视前方,并未回头,却始终不曾放开我的手。
“刚刚你为了让我以为只有一百多条鱼人,好让我有信心打赢,故意隔绝了其它鱼人,对吗?”
“对,鱼人性情残暴,长期与人类为恶,不过镇压它们是焚香谷的事,我们没必要破坏原有的规则,只要它们不来招惹我们,便不必赶尽杀绝。再说了,你只要达到凝炼灵力的效果就好,杀多了容易积累杀伐之气,反而影响修行,损伤心性,划不来”,她为我计算好了鱼人数量,只放进来恰到好处的鱼人,虽是杀生之举,不过正如她所说,鱼人性情凶狠残暴,长期与人类为恶,不知残杀了多少人,又何必怜惜它们的生命,没有将其灭绝都算我慈悲为怀了。
日月轮转三次,三日时光已悄然而逝,我们也到了狐岐山山脚。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吃了个饭,依旧没有放辣椒,没有韭菜,没有凉菜。
隐身潜入鬼王宗后,我们避开鬼厉探查碧瑶的时间,径直前往碧瑶残躯所在的石室。鬼王终日闭关,其他人也未曾察觉我们的存在,终于,我们见到了那身着碧绿衣裳,配着金色合欢铃的碧瑶残躯。在收取烛龙残影之前,我想先救出碧瑶的躯体,否则,石室崩塌,鬼厉救援不急,她就要被埋在碎石堆里了。
“鬼厉过两天会离开狐岐山,到时我们再动手,救出碧瑶残躯,尽管复活不了她,也让她的身躯得以保存”,道邪姐姐与我出了鬼王宗,在离狐岐山十里处休息,离得鬼王宗远一些,这样隔绝出来的空间才不易被察觉。
“是不是还要在鬼厉回来之时,将碧瑶的躯体放在乱世堆里,做好保护措施,不让她知道有人救了碧瑶的躯体,才不至于太过违反原定故事线”,我盘算着如何减小救下碧瑶躯体后的大道反噬。
“是的,保护措施要遵循适度原则,你高中政治课上学过的,这样才能不让鬼厉有所怀疑”。
“姐姐,你突然提到高中政治,扯出了我不少回忆哈哈哈”。
“当然了,你总是个怀旧的人,不过无妨,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到时候那点大道反噬,就放心交给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