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您慢走啊。”
做完今天最后一笔生意,白小笙着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正值炎炎夏日,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除了三三俩俩的人行脚步声,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
白小笙带着月光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家里走去。
“我回来了。”伴随门被推开的咯吱声,白小笙略显轻快的声音响起。
“小笙回来了,快来吃饭。”屋内响起杨采薇的声音。
“好嘞。”白小笙走进房间把东西放好,转而去洗了把手,走去前堂。看到潘越和杨采薇摆放在桌上的十几种美味佳肴,白小笙心里有些震惊,可她清楚知道这是为什么。
她面上不显任何,开玩笑似的开口道:“今天这么多好吃的,是什么大日子嘛,还是有什么喜事呀。”
听到这话,潘樾微笑而认真地说道:“今天当然是大日子,因为这是我们在禾阳相识的第二年,也是我们回到禾阳的第一年。”
听及此,杨采薇打趣潘樾:“对啊,两年前的今天我们潘大人初到禾阳当县令,和阿江不打不相识,两人联手办案,自此成为好朋友。”
“我俩相识,也多亏了你俩啊”潘越倒了杯酒抬眼笑对杨采薇和白小笙。
闻言,白小笙笑出了声,这一年来她无数次想起他,无数次回忆与他有关的一切,无数次重温那场旧梦。
这禾阳有关他的一切在渐渐消散,她无法接受,只能通过这一次次的记忆来保留他存在过的痕迹。痛吗,说不痛是假的,即使每次的思念都痛彻心扉,她也从未停止。
“好啦,我都饿坏了,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白小笙朝潘樾和杨采薇挥了挥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嗯,姐姐,姐夫,这个好好吃 ,你们快尝尝。”
饭桌上他们的欢声笑语,和在凉风习习夏夜倒是惬意,今晚,想必他们是开心的。
———
“好了,姐夫,我来收拾。”白小笙挽起衣袖收拾了起来。
“我来就行,你去找采薇吧。”潘樾拒绝到,毕竟白小笙忙活了一天,这种事他来就好。
白小笙摆手拒绝,示意他别在啰嗦了,潘樾见此,只能笑道。
“那行吧,下次我来。”
白小笙低头忙活着手中的事,不一会儿,便收拾完了。她走至庭院,在石阶旁坐下,望着天上的明月。
再度恢复平静,她的思绪不由得飘远。当初卓澜江身死,他们处理好京城内的事情,便带着卓澜江回到了禾阳。安葬好卓澜江后,潘樾又做回了禾阳县令,杨采薇和之前一样当潘越的副手,不久他们便大婚。这一年里,在他们的努力下,禾阳变化巨大,不再像以前那样,稍有点钱权的人,就欺凌弱小,为虎作伥,人人必须在合乎法条下做事,至此一片清明。
而她白小笙,当然是做回了老本行,继续在街边巷角摆起她的摊子,还是那个江湖包打听。
而在去年的某一天,她在看完卓澜江不久,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晕倒。醒来的时候,床边是潘樾面色沉沉和杨采薇焦急哭泣的样子。
后来听潘樾和杨采薇说,她是被一个好心的妇人送到县衙的。后面大夫诊断,她怀了身孕,是疲劳过度导致的晕倒。
经此一次再由大夫这么一说,杨采薇是真怕了,她和白小笙从小一起长大,白小笙是她的好朋友更是她在意的亲人。她不能看白小笙有任何闪失,便极力要求白小笙搬来县衙和他们一起住。
几个月后,白小笙诞下一个男孩,白白胖胖的,五官和卓澜江有七分相似,取大名卓以泽,小名小宝,白小笙日子里又多了个盼头。
思绪回笼,白小笙起身朝屋内走去
“该去看小宝了。”
啪—
“谁!”
白小笙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地上掉落了一瓦片。除此以外,并未见任何怪异之处。这才又朝屋内走去,边走边嘀咕。
“最近野猫这么多吗?”
——
白小笙洗漱完,回到大厅内,看见潘樾在处理公文,杨采薇抱着小宝哄着玩。小宝咯咯咯地笑,这副景象很是温馨。
“我来吧,姐姐。”
“好。”说着,杨采薇把孩子交由白小笙抱着。
“小宝,今天在家乖不乖呀。”白小笙逗弄着怀里的小宝,香香的,软软的,心软了一片。
“小宝可乖了,一点也不闹,诶呀,怎么有小小宝这么乖的宝宝啊。”杨采薇笑着,也跟着逗孩子。
潘樾微笑看着他俩,心想,现在这样真好呀。要是——继而接着看公文。
“姐姐姐夫,辛苦你们了,帮我照顾小宝。”
“诶呀,都说多少遍了,都是自己人,不用说这种话。”杨采薇嗔怪道。
“小笙啊,再说就不像话了。”潘樾放下公文,收拾桌面,故作生气道闻言,白小笙笑笑,不再多说。
“夜深了,该休息了。”潘樾起身走到她们身旁,捏了捏了下小宝的脸说道。
“那我先回房了,姐姐你也早点休息,你现在也要注意身子了啊,肚子里的那个——”
“诶,好啦好啦,知道了。”……一阵笑闹过后,各自回了房,白小笙给孩子喂奶过后,便哄着孩子睡觉了。
而在某个角落里,一个身着黑衣,银色面具蒙面的男人看着白小笙房间的灯火熄了,转身向黑夜里走去,谁也不知道他在此伫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