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端

次日清早，沈枝桔醒来时就一直在客厅看书，活像一尊雕像。电话铃声的响起成功叫活了他，一道沙哑女声线传来。

“上次约的时间到了，我要的东西准备了吗？”

沈枝桔合拢书，漫不经心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在约定的地方等你。”

那边沉默几秒，响起一张串嘟嘟音。

……

沈枝桔换了身轻便的衬衫，平常的像出门取个快递。他出了小区随手招来一辆车，车内开着空调，消了外面来的暑气。

“师傅，麻烦把车开到这个地方。”沈枝桔将手机往前凑，确保司机能看见。

司机操着一口本地音，打着哈哈说：“这地挺偏啊，小伙子去那干啥？”

沈枝桔盯着镜中的司机，音调沉下来“办点事。”

司机立马明白，也没追问，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到了地方。沈枝桔利索的付钱下车，这可能是司机的职业生涯上第一次热脸贴冷屁股，把车转了个弯，赶着接下一单。

沈枝桔到了酒吧门口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他一推开门，一股冷气吹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周围人的打量。沈枝桔若无其事的选了个角落位置坐下，垂头双手相扣，耐心等待着什么人。

时间在酒吧里无意识流过，一个女人蹬着高跟风风火火朝沈枝桔走来。她坐到对面，整理了下发型，这才正色目光投向沈枝桔。

“货呢？”女人声线娇媚耐听，多了一丝不耐。

沈枝桔慢悠悠地用指节敲打桌面，眼中的笑意深不见底：“当然准备好了，我要的东西呢？”

女人面露难色，她涂着指甲油的指尖握上酒杯，缓慢交代：“最近出了点事，钱过几天说，先把它给我！”她的视线直勾勾盯着桌上的盒子，眼中如饥似渴，像一头压制了许久的野兽，欲望充斥着她的瞳孔。

沈枝桔伸手默默把盒子收回去几厘米，面上仍笑着：“那可不行，你也知道这东西在市面上很难买到，我虽然多，但也不是白给。这件事你回去再掂量掂量，你买不起，不代表没人愿意买。我可是很尊重买主的，你好好想想吧。”

女人嘴唇微颤，她发了狠，竟掏出一把利刀刺向沈枝桔，沈枝桔呵呵笑了两声，射过她笨拙的动作，随后在她背上一推，女人径直倒向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手中的刀早已不见踪影。

“送你了，算犒劳。”沈枝桔把玩着小刀，轻轻摞下这句话出了门，只留女人独自在酒吧。

空中干燥气息袭来，烈日已把地烤的焦热，沈枝桔却立在原地不动，他脚底仿佛生了根，一步也迈不出。

“你怎么在这？”

两人几乎同时开了口。

陈烁望着沈枝桔，有点惊讶。他本来是要去附近的医院探望陈老，却不曾想遇到沈枝桔。愣了一会，回说：“我来见人，你在这……”他偏头瞅了眼沈枝桔身后的酒吧，拖长了尾音。

“朋友叫我出来玩，想着没事，就来了。”

沈枝桔稳住表情，面色如常，他大风大浪哪没见过，编个理由简直so easy。

陈烁点了点头，提醒道：“这种地方少去，对身体不健康。”说完又觉得自己管的好像有点宽，恨不得自己没嘴。

“那个……你要跟我一起去医院吗？”总比这好，热死个人。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