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之死昨日早已传遍大街小巷,消息传到朱颜耳中时,瑞王府早已挂上了白幡。
朱颜此时正欢喜地筹备酒楼开张,听闻此消息时,手中的笔早已握不住,砸在白色的宣纸上荡开点点墨花。
事情怎么会这样?
她本以为一切正在向好发展,她不甘于自己的命。
更不相信,未来的晟朝会有一场劫难。
这一切都在印证着,照着原来的轨迹,不疾不徐的行着。
即便这次瑞王没有死,终究还是逃不过下一次刺杀。
“丹青,你去打听打听消息,看看瑞王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颤抖着站起身子,丹青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小姐,你还好吧……”
朱颜已是脸色惨白,与刚才欣喜的模样已经是判若两人。
“你快去吧,我无碍的。”她推了推丹青,示意她赶紧去。
丹青走后,她终于支持不住坐下了。
房内燃着白檀香,有安神宁心的功效。
可此刻,她却感到自己的心始终无法平静下来,反倒有一种即将要溺毙在深海中逃脱不出魔爪的感觉。
她想到曾在祖父那看到的一展棋局,白子自以为掌控全局,实则被步步迁引,落于死局。
那种本来有很多希望,却一点点被侵蚀蚕食,到最后一无所有的绝望。
难道她的未来真的是必死的结局吗?
她好像被命运困住的白子,找不到前行的方向。
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再次被一盆水兜头浇灭。
兰因絮果,一切仿佛早已注定。
可是,她不甘!
凭什么重来一次,她还要被那可笑的命运牵制。
既然上天给了她这个机会,就是想让她突破这种困境,从黑子的包围下一步步走出。
现在已经不能再坐以待毙,瑞王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她想可以试着从华景楼那里突破。
想到那个在月光下弹奏曲子的留影公子,她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阿福……”
下一刻,一身夜行衣的男子便出现在她面前。
“小姐,有何吩咐?”
“外祖可还在沧州游历?我想传信给他,有要事相告!”
如今的事情已经不再是她一个人能处理的了,她必须得寻求外援。
“那小姐先就收拾衣物吧,几日后我们便前往沧州!”
阿福是祖父留给朱颜保命的死士,出现任何情况,他还是会以朱颜为重。
“我知道了,你先去准备吧,我先同母亲商量一下……”
正巧几日后也到了母亲的生辰,朱颜自然是不能轻易离开平京,但是如果外祖要她还是可以以母亲的名义去看望外祖的。
阿福没入黑暗,房内再次陷入死寂。
烛火摇曳,亦如朱颜此刻的心,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混混噩噩地走出悦望园,往城西方向去了。
她来到了前几日才刚谈妥盘下的小楼,曾几何时她也无限帐望未来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眼下正有一大摊事等着她。
她摸索着,期盼着可以有一束光照着她。
最终一无所获。
她走出酒楼,路上行人三三两两,与她背道而行。
“主子,这里便是即将新开的颜玉楼了。”
留影半个身子隐匿在光影中,眼神晦暗不明。
“朱颜?”
她真是越来越令他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