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不信命,可按照这种走向,她也摸不清她的命数究竟是怎样。
台上的平柔公主已在瑞王旁边落座,朱颜身旁的贵女小声议论着。
“听说是因为平柔公主刁蛮任性,才被赶来平京城的!”
“对呀,我也是听说我母亲说平柔公主在上京城整日逛花楼,养面首,本来皇帝是要将她赐嫁给丞相府的嫡子!她不愿意求着母妃才离开京城。”
“想不到平柔公主生的这样可爱,竟然表里不一!”
对此,朱颜也没有太大反应。
毕竟公主是皇家的人,她们这种平京的普通贵女和商人的女儿又岂敢置喙,稍有不慎,便会派一个侮辱皇家的罪名。
商人重利,更害怕留下把柄。
宴会回到正常轨道,照常歌舞升平。终于月上眉梢,瑞王府便遣散一众宾客,在王府内挂上花灯猜灯谜。
在这期间,一位女子上来同朱颜搭话,“妹妹长得好生面生,怕是不常来这种宴会吧,不是妹妹叫什么?”
那女子笑语嫣然,朱颜不好意思开口拒绝,“小女子单名一个颜,是城中朱家的女儿,不知姐姐叫什么?”
“朱颜?这名字真好听!”
朱颜看得出来,沈流年和自己一样,在这些贵女中没什么地位。
“我是平川县令衙内的妹妹,沈流年,今日得幸与你一见!”举手投足之间,俨然是大家嫡女风范。
“不知我是否有幸与妹妹相交呢?”
沈流年向她抛来了橄榄枝,同县令的妹妹相对于朱家来说也算是不错的收获。
“沈姐姐,言重了,我身份卑微,担不起。”
世人大多看得起身份,才会愿意与别人相交,古往今来都是这个利益,只有利益维持下的友情,没有绝对纯粹的感情。
可是沈流年好像并不在意这些,她绞弄着手中的帕子,“那些贵女整日端着趾高气扬的,我不喜欢他们做朋友,我喜欢洒脱随性一些的,更不想被束缚住!”
她抬起头来,眼睛闪亮,期盼着朱颜的回答。
朱颜被她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便无奈地点了头。
沈流年的脸上立马染上笑意,“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们便一起去看花灯吧!”
说完朱颜便拉上沈流年去桥边看花灯,毕竟这是她交的第一个贵女,怎么说也得接受,至于目的是什么?还有待考究。
“颜儿,你看那个花灯!”片刻间,沈流年同朱颜亲昵起来。
朱颜顺着她的手指的地方望去,一个巨大的鱼灯被束缚在高柱。
这只鱼就像她们一样,永远都只能被束缚在内宅,一眼望不到头的未来,以及畅想不到的自由。
即便看着好看,也是外表光鲜,内里空虚。
朱颜看着失了神,那边的荷塘竟传来一声惊呼。
“不好了,公主落水了!”
“快救人!”
“平柔公主?”
两人对视一眼,运急忙往那边跑去。
等到她们俩来到荷塘边,平柔公主正在水中挣扎。
一众贵女竟无一人愿意下水搭救,朱颜正要跳下去。
“别去!”沈流年紧紧攥住她的手,阻止她接下来的动作。
“可是她是公主,如果出事我们在场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沈流年紧张地冲他摇摇头,她明白沈流年的意图,一旦下水救上了公主,在场上有男子。
若被那男子看光了身子。女儿家和公主的名声便也毁了,倒是想不嫁人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