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盏在她脚边碎裂,茶水溅湿了她的衣裙,她倔强地跪下,眼中透着不服。
“朱颜,是不是我们平时太放纵你,婚姻大事岂由得你一个女儿家做主!”朱父一脸气愤,或许在他眼中,家族声望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上一世梁家来提亲时,他眼中只看到女儿嫁入梁家可以带来的荣耀和利益,自始至终他从未真正关心过她这个女儿是否幸福。
“父亲,在您眼中,女儿的幸福就什么都不算吗?”上一世朱颜很少回家诉苦,她不愿让上父母知道自已在梁家的境况,怕他们担心,她将苦扛下来,自己渡过千千万万个日夜。
至少,那时她想父母还是极疼爱她这个女儿。
朱父显然是被气极了,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指了指朱颜,又望了望四周是否有可打朱颜这个不孝女撒气的东西,“父母养你一场,你意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他抽出花瓶中的柳枝朝朱颜身上打去,朱颜并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几下,一旁的朱母心疼地冲上前去,夺走朱父手中的柳条。
“行了!老爷,颜儿可是你我唯一的女儿!”如今老大老二都不在平京,朱母现下最心疼的便是朱颜。
面对如此的朱母,朱父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原地跺了跺脚,拂袖离去。
朱颜也被朱父下了禁足令,不得出自己的悦望园。
“丹青,最近没有什么人再来提亲吧?”朱颜扯了扯窗外的桂花枝,落了一地米白的桂花。
“上次被您那么一闹啊,老爷近日来推掉了一切的拜帖,称病不出呢!”
朱颜第一次反抗父母,没想到反而得到了与上辈子不一样的路,她终于不用嫁入梁家,做被困在池塘中的锦鲤,由人定生死,任人摆布。
重来一次,她才知道顺从只会一昧让别人得寸进尺,别人恨不得吸尽她身上的血,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
朱父,梁家父母,梁辞,他们都是这样一类人。
在朱颜十五岁以前的人生,她被朱父训戒要多学《女戒》规训自己,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孝顺公婆之类的,不得抛头露面,甚至要求她在婚后一切顺从夫君,不得怍逆公婆的一切要求。
在朱颜二十岁的婚后人生,丈夫官场不顺,公婆身心一有不顺他们心意,便一切都是她的错,作为妻子不懂得体贴丈夫公婆,在婚后前几年无所出,她便日日受婆母搓磨,丈夫劝她要体会婆母的不易,她被婆母逼用自己的嫁妆为丈夫纳几房小妾。
他们都打着为朱颜好的名头,干着伤害她的事。对于这些事,现在的朱颜也看开了,想必以后她也不会在与梁家人有交集了,至干朱父,他毕竟是生养了朱颜的父亲,她想尽早还尽生养之恩,离开朱家。
“丹青,我大哥二哥也快回来了吧?”谈及她这两位长兄,朱颜总像一个长不大的小丫头,毕竟两位兄长是除朱母之外得她最好的人了。
丹青整理了书架上的书,为朱颜端来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快了吧,听夫人说中秋差不多便会回来了,到时候小姐你又可以在府中横着走了,毕竟大少爷和二少爷会为您顶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