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少时日,仿佛数月前的皑皑白雪尚历历在目。
二月初二 花朝节。
未时便是赏花宴,朝堂命妇或是些朝臣家眷进宫来一同“赏花”,或是为家中儿女挑选可依之人,在平常人家,婚嫁大多是搭伙过日子,但在一些王侯将相之间,不是,他们将男女婚嫁之事当作“和亲”一般,用来拉拢势力,或许两家和平。
酉时至亥时,是皇帝、皇后、太后,这皇城的三大主子与嫔妃们聚一起的家宴。
孟姝瑶、孟琇婉的早晨如往常一般,只不过有了些不一样罢了。
宫女丫头们早已在御花园里头布置起来了,虽宫里头什么赏花宴、生辰宴、家宴办的却是许多,但在皇帝眼皮子底下,确是松懈不得。
待至,赏花宴前一个时辰,皇后身边的掌事嬷嬷倒来了:
“两位殿下,这是此次宴会的名册,我家娘娘知晓二殿下也在凤阳阁,便一同拿来了。”
“劳嬷嬷替吾向母后道声谢了。”
孟姝瑶随意翻了几页:
“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那宫女尚未开口,孟琇婉将手中册子递了上去,
“喏,贤妃娘娘家的外甥女也在,还有的与我们不是一路人,客套客套便行了。”
这嬷嬷是皇后的陪嫁,二人说话也自然不避讳着她。
“原是如此。晓得了,嬷嬷先退下罢。”
“是,奴婢先退下了。”
半晌
“婉儿?”
“怎么了,姐姐。”
“在想何事,如此入神。”
“没什么,赏花宴的琐事罢了。”
孟姝瑶闻言,点点头,也没有过多询问:
“那贤妃娘娘的外甥女似是叫作花懿罢。”
孟琇婉默了许久,说道:
“是了,她的小字是檀儿,今年比我们要小上一岁,在以前也进过宫的,她有不足之症,身子弱,待人倒温和,也聪颖,就是性子太单纯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孟姝瑶有些诧异:
“你认得她罢?”
“嗯,她是我小时候为数不多的朋友。”
最后二字咬的极轻。
“若你不介意,便讲讲罢。”
“她进宫时,家里也尚不是鼎盛时期,也是个小门小户,贤妃娘娘当时还是嫔位。”
孟姝瑶也不大指望能听到过多的消息,只是随口问问罢了。
她见孟琇婉,也不大愿意说,也便不提了。随便找了个话题聊了一阵。
“那些家眷应快入宫了罢。
“看时辰是快了罢。”
“姐姐,事情已经安排妥当了。”
“嗯……”
“去看看罢。”
“未尝不可。”
二人漫步至御花园:
“你打算做什么?”
“清白。”
“会不会有些过火了。”
“我们不过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罢了。”
“婉儿,那事儿或许是个误会呢?”
“可她害你差点失了清白。”
“那是差点。”
“可她没想到会失误罢。”
“婉儿,你性子倔,我便不劝你了。”
“是。”
孟姝瑶见耳边少了个耳坠子,不愿孟琇婉陪她折腾,便叫她在此等候。自个儿回去寻了,好一阵子才回来,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