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见过深海鱼的眼泪,便都以为它们不会悲伤。那是因为它们生活在深海里,人们看不到而已。」
余白翎本坠在他枯燥又烂透了的生活里,无法自拔。而在这样的人生里突兀的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并且妄图挑衅他。
而这个不速之客,好像并没有使他本能的要驱赶他,甚至爱上了他的那双总是透着不甘的眼睛。让他本来麻木的心脏燃起了一股“兴趣”。
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 心情,也是他第一次被威胁。甚至是他第一次期待别人继续闯进自己的生活。
余白翎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丑恶的嘴脸,下意识的反呕了。淋浴头不停放着冷水,水滴在余白翎鲜白的衬衫里滑动。睫毛上沾着水珠挡着视线向下坠去,头发尖上缓慢的滴着水,余白翎又把视线放在了镜子上,练习着假笑,也只有嘴角的勾起和肌肉拉扯的感觉。接着嘴角又低了下去,他看着镜子边缘,右边的嘴角抽了一下。
突然虚掩着的浴室门被打开,余白翎漫不经心的扭动了下酸僵住的脖子,又抬眼从镜子里看到了这位“来客”。余白翎的假笑僵在了脸上,又马上把嘴角搭了下去。慢悠悠的说:“江余燃?你怎么进来的?”江余燃似乎也没有想到余白翎在洗澡表情局促了一下又低头说:“我……跟门卫说给你送钱,你的钱落我那了。”
余白翎昂了昂头说:“抬起头说话。”他太想见到江余燃的那副眼神了,江余燃一顿一顿的抬起头来,瘦削的脸庞在黑暗里显得有些仓促。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愤怒在余白翎见到他毫无动摇甚至没有亏欠的神色,不甘在自己还要给一个自己厌恶的人送东西,还是以一种卑微的神色送过去。不过这些也早就被余白翎读懂了,他就自然不需要江余燃那些多余的解释。接着余白翎的眼神从江余燃的脸上移走,再次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干呕了一声。
江余燃显然以为余白翎在嫌弃自己:“嫌弃我,没必要这样。直说就行”
余白翎有些诧异的转过身上下打量着江余燃:“你不配我这样。”接着挑
了挑眉江余燃脖子上的青筋肉眼可见的爆棚起来,手紧紧的握住早已湿了的钱
“好啊,我不配,所以现在赶紧拿上你的手机,然后让我赶紧从你这个一尘不染的家里滚出去!”
余白翎冲江余燃笑了一下:“你的父母就是……这么教你说话的?”然后顿了一下看着江余燃的眼睛又笑了一下这次更显的疯狂:“哦,忘了,你就根本没有父母啊……”接着张嘴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哈”字嘴角也上扬了起来。
江余燃突然闯进了余白翎的浴室里:“余白翎,你是不是有病!”接着揪起他的衣领一拳打了下去,而余白翎这次不再是挑衅的神情而是惊慌失措的样子,余白翎本能的抓住江余燃的后背向地板倒下,一阵沉闷的撞地声响起。余白翎单薄的脊背靠在墙上,江余燃的手压在余白翎的身下。
“哗--”
华丽的花洒喷洒着又细又密的水珠,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安余燃抖了一下。“余白翎,你是不是有病?”
江余燃用手抹了把脸迅速向后退去。余白翎低声笑了笑:“是啊,我有病。”
余白翎说完抬起头肆意的让水滴砸向自己精致的脸上,像是恶魔满怀期待的接受神明的洗礼。余白翎贪图着窒息的快感,浴室上面微弱的灯光撒向余白翎的头上,更像是被撒上了一层圣光。
当余白翎正准备迎接窒息的高潮的时候,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拉了出来。安余燃皱了皱眉:“余白翎你真特么是有病!”但骂完又小心翼翼的拿起毛巾在像洋娃娃一般的脸庞上轻轻擦拭。
可能因为本能,余白翎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头有些晕的靠在了江余燃的颈窝里,温热的呼吸惹的江余燃耳朵发痒。水滴还是在撒着,但这次全部撒在了江余燃轻薄的衣服上。胸肌一起一伏,接着又不规则的的起伏。
昏暗的浴室里,两个人搁着轻薄的衣服,心脏杂乱的跳着。
之后江余燃被余白翎低着头驱赶了出来,那时候门外下着大雨,也不算是坏事,倒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来向爷爷解释自己湿透的衣服。
但果不其然还是被训了一顿,期间,江余燃连连点头,像是一个幼小的儿童接受着批评。
其余的几天,江余燃和余白翎也有时碰面,但他们见面后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浴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