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这种怪异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下午。之后竟然叫住她。

“你觉得，少爷现在怎么样？”

“这个……”秘书顿时有些紧张。

在他们看来，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孩只是一个普通人，毫无特长。只不过和那位失踪多年的弟弟的幼年长得比较像而得到忧总另眼相待。

“少爷年纪还小，性格不错，”想起早上那一幕，也算得温馨。“也挺可爱的。”

“你说得对。”秘书从未从这位挑剔的大人这里得到如此语气的肯定。

他们的首领双手交叉，手机在轮播相册，仿佛在回味什么。“难道是因为年纪小，所以更加主动么？”他低声自语。“年纪小，其实也不错，也很可爱……”

秘书知道首领阴晴不定的脾性，从不敢搭话。自从这个少爷来到，首领的情绪格外难以捉摸。

但是这样承认似乎也让他有些烦闷，上扬的情绪很快低沉。“他太单纯，容易被骗；每天出门上学，太危险了。”

另一边的教室，穿越了众多世界的算术大师·咸鱼教主舒在小睡中打了几个喷嚏，换了一边继续睡。

长发首领负着手，双拳握紧，在剧烈的心理挣扎中转了几圈。“嗯，还是不要上学比较好。”

还是不要出门比较好。也不要接触其他人……

即使已经多次告诫过自己，即使用疼痛的刺激，忧忧也无法抑制思绪向最黑暗处坠落。

别忘了，上一次他回来之后为什么会消失。他根本不可能愿意回来。另一个声音在警告。你不能这样任性。

忧忧仿佛被冰水兜头一泼，寒意刺骨。

可笑，人们总以为他拥有一切。其实他不论拥有什么，都无法用真实的心意去触碰那个离他最近的人。对方越是靠近，他越要忍耐。即使在拥抱中，他也只能独自体味缺憾的幸福，和永远的煎熬。

他怎能不憎恨这个世界。

-

然而组织里，并不是所有人都乐见忧总和那男孩变得亲近。

“那孩子对大人的决断有不小的影响。”待命的男子推了推墨镜。“恐怕要阻碍大人清洗世界的决心。”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比首领更能下决断么？”元老派立刻反驳。他们追随首领许多年，其中有些人受过那个失踪弟弟的帮助，也希望忧总情绪更平稳一些。

“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但是不论如何，这个孩子非常可疑。他靠近大人一定别有用心。恕我直言，舒先生如果真的生还，应当年近四十，绝不可能是一个8岁孩子的模样。”光头墨镜谦恭躬身。“大人，我不能放任这些家伙为了讨您欢心而麻痹大意。人不可能越变越小，这不科学。”

端坐的长发中年双手交叉，并没有直接回答。

“J，你平时和他走得近，你怎么想。”

属于技术人员的橘毛正在走神，突然被点名。“什么，什么不科学？”

黑墨镜摸摸鼻梁。“是说府上那位新来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