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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厕所大帝

我叫戴铭锴,是一名男初中生,今年14岁。

我的特长是上厕所,我可以在厕所连续蹲1个小时,甚至可以在厕所里吃饭。

正如科学家对待实验有着严格的要求,我对上厕所也有着自己的要求。第一,我不会去女厕所里上厕所,更不会在女厕所里吃东西;第二,我不会抢占别人的坑位,一直讲究先来后到;第三,我不会上完厕所后不冲;第四我忘了。

我对如厕的地点却没有什么要求。在我眼里,高档酒店的厕所与乡野茅坑并无不同。

我常觉得人生平淡如水,但实际上我还没有淌进去,只是刚挽起裤脚而已。

直到平常变得不再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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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往常般在老师鄙夷的眼光中跑进了厕所。同学们用一种习以为常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感到一丝尴尬,扭动屁股走了。

我们班的教室是这一层中离厕所最远的,我扭着大腚,别的班的同学的目光被我吸引,有几个大概是认出我来了,脸上都浮现了笑意,扭头跟同桌小声交谈:“看!就是这个家伙!”他们的同桌也笑了起来。

我没有被他们的目光吓倒,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我还是有些紧张,脚步更快,颇有些狼狈的意味。

我一进到厕所,一股臭味就进入我的鼻腔。一阵风吹过,我感觉整个人都被臭味包围。

我一遍遍打开厕所门,又一遍遍关上,终是选择了最后一个坑位。我走进去,关上门,拉上门栓。

我哼着歌脱下裤子,摸索着口袋,手一瞬间僵住了——我没有带纸!我懊悔得用力敲了敲脑袋。我只能等待屁股风干了,如此传统的技艺令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宵夜——新疆羊肉烧烤。

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越来越近,我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第一个坑位被人打开,我看过了,那个坑位被人拉满。果不其然,一个中年女子嫌弃的声音传出:“咦,怎么现在的学生都不冲厕所。”大概是保洁阿姨的声音。我的心略微放松了一些。

一个、两个、三个…随着厕所门被依次打开,保洁阿姨发出了一声声惊叹,她不是来打扫卫生的,倒像是一个参观卢浮宫的游客。

保洁阿姨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她迟迟没有进行打扫,只是一遍遍地打开厕所门,再一遍遍地惊叹。

保洁阿姨的鞋停在我的视线里,白得有些晃眼。她应该是看到了我的鞋,停了一会又离开了。我的心松弛下来,以至于我的括约肌也放松下来,随着“扑通”一声,我瞬间畅快了不少,这真是我这几天上过的最刺激的一次厕所了。

我缓了口气,准备静静地等待屁股风干。我又想起了新疆羊肉烧烤,孜然的香气还在鼻尖萦绕,连带着将厕所的臭味也冲散了一些。

不等我回味这股香气,厕所门突然被拉开,门栓甚至直接砸到了我的头上,我捂着脑袋“哎呦”叫了一声。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一个人突然闪到我的身后,用一个尖锐的东西抵着我的喉咙,我吓得又想大叫,她压低了声音,对我耳边吹气:“不要发出声音。”

我虎躯一颤,感觉耳屎都要被吹出来。虽然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能听出她是一个女的。

我还在蹲着,她就在我的身后,膝盖用力抵着我的背,我因为背上一阵阵的痛觉甚至让我夹断了好几次。我内心虽然惊恐,但也感到一丝兴奋。我还是坚守着我的原则——上完每一次厕所,以至于我都有些忽视了这个女人。

时间在悄悄流逝着,我们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我的屁股却是真的快干了,虽然我本可以立即转身攻击她,但我不愿光着腚与人缠斗。

我感受着屁股的干湿程度,心想是时候了,用力一转身,背后却没有一个人影。正当我疑惑不解时,门外突然传来巨大的响声,然后紧接着就是如同老电视机坏掉的刺耳声音——我耳鸣了!

再之后就是一道白光闪过,我安然地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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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没死。

我睁开了眼,我仍在厕所里。 我下意识摸了摸我的口袋,一如刚才那样,我的口袋里没有纸。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刚才在幻想——“厕所里的恋爱”?看来我真的需要少看点小说了。

啪嗒。

熟悉的开门声传来。

我的大脑忽然停止思考了,耳畔只剩下开门声,额头上几滴冷汗划过 。

一声、二声、三声……

一双鞋出现在厕所门下的缝里,又是一双白鞋。

她停留一会,跟之前一样离开了。

我回过神来,我觉得我陷入了一个“梦中梦”,不然怎会如此巧合?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那名女子冲进来按住我的脖子,我想起身反击,可她的力量大得出气,我又被按了回去。

又一次的白光闪过。

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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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

当我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无法解释的循环时,我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每一次重复的经历都像是在提醒我,我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然而我却没有做好踏入这个“新世界”的准备。

我的心跳加速,两次的“死亡”和“复活”都让我的神经紧绷到了极点。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智,难道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吗?但我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的恐惧和痛苦,这些都是如此真实,不可能是幻觉。

我久久望着地面,仍不能回过神来。虽然我平时爱看《福尔摩斯探案集》以及《名侦探柯南》之类的刑侦作品,可我并没有像福尔摩斯和柯南那样好的脑袋,并没有想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我知道,如果不作为,我上不完这次厕所——这是我真正担忧的。于是,我开始寻找应对之法。

我看过一些关于循环的小说,还曾幻想成为里面的主人公拯救世界,可是我现在过于紧张,完全想不到破局之法。

其次,每次死亡前都有一道白光闪过,那到白光会让我看不清任何物体,但是我的眼睛却没有一点刺痛的感觉,难道这是光污染武器?我有些怀疑学校是不是被恐怖分子炸了,虽然这样我挺高兴的,但是你不能挑放假炸吗?

我需要跟挟持我的女人沟通以获取信息,哪怕被杀了也能复活。是的,我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在为自己打气,实际上我的双腿还在颤抖,我还不能真正地领悟这意味着什么。

我等待那个女人的到来。

门栓毫无征兆地飞出,我的脖子上出现尖锐物体抵着。她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并没有等她先说话,就先急切地问:“是你要炸了学校吗?”

显然这是个愚蠢的问题,学校被炸时她在我身后,我死了,她绝对也难以幸免。

尖锐物体抵在我脖子上时的压迫感变轻了,我用余光扫了一眼,白花花的刀刃上还能看出我的脸,我才意识到这是把刀。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刀对我的压力减小了。她应该是愣住了。

一阵清脆的女声从我的后方传来,像是少女的声音,但我觉得有点夹——大概是变声器,这次她没有压低声音:“你知道学校会被炸?”

什么?学校真的会被炸?那她为什么要躲在厕所而不逃走?

太多的问题在我脑海里浮现,我想问个究竟。

但不等我继续问,她一下戳开了我的大动脉,血液喷涌,我一头栽到地上,头发好像还沾上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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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

脖子上还有疼痛感,我摸了摸脖子,庆幸它还是完整的,同时不断催眠自己:这是假的,我会复活,不用怕。

虽然上一次没有问出什么有利信息,但也有了不小的进展,我至少确定了学校真被炸了。如果我能问出她的名字,后面我能更加轻松地得到信息。我调理好心态,迎接她的到来。

她来了。

我一见到她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刚说出来我反应过来,她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地告诉我名字?

她大概又愣住了。正常人被挟持肯定会大叫,她肯定没见过被劫持先问名字的,难道我还要看她够不够资格劫持我吗?这真是一个傻子才能脱口而出的话。

“刘芬。”她声音很小。

“什么?”我没听清。

“我叫刘芬。”她又说了一遍。

我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轻易的说出了她的名字,一时之间,我竟有些感动。原来还有人比我更傻。

“刘芬!”我感激地喊着她的名字。

“诶。”她也奇怪地回应着我。

白光闪过,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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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

我的内心出现了一种喜悦的心情,似乎刘芬也没那么坏了。

于是在保洁阿姨刚打开第一扇门的时候,我就大声喊道:“刘芬!”

“哪个?”出乎我的意料,是保洁阿姨答应了。她的声音跟挟持我的女子完全不一样。原本亲切的方言在这一刻变得吓人。

保洁阿姨来到我的坑位门前,那双白鞋如雕塑般立在外面。

我忽然惊恐地意识到,没有一个保洁阿姨会穿浅色系的鞋子,更何况是一双白得刺眼的鞋呢?

门被轻而易举地推开,门栓从我进入厕所起,没有起到一丁点实质性的作用,它从我头顶飞过,直直嵌入墙壁。

我抬起头,一团扭动的黑影伫立坑位外。黑影翻涌,浓郁的黑雾飘荡在它的周身,黑雾进入我的鼻腔,我的脑子都变得昏沉。它没有五官,也没有四肢,就只是一团人形的黑影。

我被它提了起来,黑影以一种常人难以想象的方式把我手搓成了压缩饼干,我的头刚好朝上,四肢都被折叠收纳在一起,我甚至无法喊出声来,只能亲眼看着它把我啃食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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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次。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又出现了短暂的失神。每次死亡后我都会感到一阵头疼,这一次格外的久。我甚至有些发晕了。

上次出现的黑影令我感到害怕乃至想要退缩,厕所之外还有其它的诡异,一露头我就得被秒。我打消了躲回教室的念头。

等到刘芬进来挟持我的时候,我才开始说话。

“刘芬。”我压低声音。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刘芬有些震惊,更用力地将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我感觉下一秒脖子就要被划开。

我没有回答她,继续问道:“你们为什么要炸掉学校?”

刘芬大概是震惊了,用着一种急切的语气向我连续发问:“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难道是「瘟警」的人?”

「瘟警」?好奇怪的名字,应该是一个组织名。炸学校这件事一个人也很难办到,刘芬应该不是「瘟警」的,她应该是另一个组织的人。

“不错,我正是「瘟警」的人,你们的计划已经被我们提前知晓。你快快投降吧!”我决定伪装成「瘟警」的成员来获得更多消息。当我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的脸红了,这有些羞耻的话令我感到一丝羞耻。

刘芬并没有回答我。我的背后传来她的低语呢喃声。

过了一会,她突然大笑:“你还想骗我?队长跟我说了,炸弹已经安置好了,我们「黄衣」的计划怎么可能被你一个普通人破解!”

她显然不相信我是「瘟警」的人,不过得到了她的组织名,下个轮回我可以伪装成「黄衣」组织的成员。

爆炸前的刺耳声响起,我知道,我又要死了。但这一次,我想弄清刘芬到底是怎样躲开爆炸的。我还是坚守我的原则,把裤子提上后才快速转身。

她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没有猜到我会转身,她眼含笑意地看着我,那是一种轻蔑、嘲笑的眼神。

刘芬举起左手,上面一枚银色的印记闪烁,我不理解她为什么要突然亮纹身贴,但是银色印记闪烁得越来越快,闪烁速度到达峰值后,她忽然消失了。

我愤怒地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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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次。

我无力地锤着厕所门。

显然,刘芬在爆炸前离开了。他奶奶滴,我被炸了六次,她一次也没被爆炸波及。她不是一个普通人!我早该想到的,毕竟连循环这种诡异的事都被我撞上了。

这一次,我并没有蹲下,而是提好裤子站在坑位后方,等待着刘芬出现。

我被怒气冲昏了头脑,忘记了门栓会从正前方飞出,被它精准暴🐔,我疼得瘫倒在地。

我闭上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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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次。

被击中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我站到了坑位的左边。

门栓飞出,刘芬出现在坑位的后边。她有些震惊地看着我。

我整理下心情,尽量平静地喊出她的名字:“刘芬。”

刘芬脸上布满了疑惑,怎么还真有人站着茅坑不拉💩的?她亮出匕首,眼神凌厉,恶狠狠地对我说:“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这个「黄衣」的低层,还配知道我?”我眼神平静,平淡地说出。我突然想到了小说中装逼反派的台词,于是我就套来用了,虽然以正常人的角度看这不免会带上一些戏剧性,但刘芬是个傻子,她听不出来。

我为了做戏做全套,走上前,对她进行掌掴。他妈的!战斗!爽!

她被我扇懵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捂着脸,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您…您是杨校长的人?”

杨校长?这又是谁?看来这次炸学校事件还有有多方势力参与。

我虽然不知道杨校长是哪个校长,但是谁管那么多,点头就他妈对了,本来假装「黄衣」的打算也就暂时抛下,改口说:“我的身份你无需知道,告诉你们队长,此次活动取消。”

刘芬听完大怒,直接上前,一不小心踩进蹲便器里了,她有些尴尬地抽出脚,有些底气不足地对我说:“你们说取消就取消,我们队长谋划这么长时间岂不是白费了?”

“这是杨校长的命令。”我平淡开口。

她突然泄了气般,刚才要与我顽强抵抗的气势消失了大半。

刘芬低头呢喃,我听不懂她在叽里呱啦什么。上次她自言自语完后就识破了我,不然以她的猪脑根本反应不过来。结合她左臂上的银色标记,我怀疑她在通过某种特殊手段与她口中的“队长”联络。可惜的是,我根本听不到他们交谈的内容。

她突然抬起头,狐疑地望着我。

我知道不能让她把握主动权,于是率先开口,决定再给她一点震惊:“你为什么会来厕所与你的队长联络?”

刘芬震惊.jpg

好的,这女人又宕机了。我又上去掌掴她,强制令她开机。掌掴完后,我心中有一种奇妙的快感,战斗,爽!

“传送标记发动需要时间,队长说这里足够隐秘,不会被其他人打扰,而且标记的传送范围不是很大,只有这里刚好可以传送出去。”刘芬捂着被我扇成猪头的脸,呜咽开口。

我有些不解她为什么回答得如此痛快。

刘芬的身影一闪,消失在厕所。

“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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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循环的继续,我开始逐渐适应这种生死轮回。我的内心变得坚定,我知道自己必须找到打破循环的方法。

每一次的失败都让我更加坚韧,每一次的死亡都让我更加渴望生存。我开始冷静地分析每一次循环细节,试图从中找到规律和线索。我的内心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和对挑战的渴望,我不再害怕了。

我又来来回回死了近十次,刘芬的智力都被我测完了。期间也获取了一些有用信息。

第五次轮回中出现的不明黑影是一头【灾厄】。

【灾厄】是一种诡异的生物,它们以人为食,但通常不会出现在现世中,似乎需要通过一些特殊方式才能出现。

保洁阿姨是一头【灾厄】,让人奇怪的是,它跟刘芬同名。难道灾厄也有名字吗?不过我就这样误打误撞让它出现了。让保洁阿姨出现的方式在经过我的多次实验后,总算是弄明白了。现在的我完全可以顺畅地召唤它。

至于保洁阿姨的强度。刘芬打不过它,我亲眼看着她被保洁阿姨撕成碎片放在口里咀嚼,那嚼劲不亚于炫迈,根本停不下来,我都想去嚼嚼了,可惜保洁阿姨不让,把我也做成了炫迈。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比如刘芬的IQ为11——这实在是低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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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刘芬对视。

死了很多次的我已经是一个老演员了,根本不会笑场。

“刘芬。”

“我说你做,不要质疑。”

“你要干什么?”刘芬疑惑。

“杨校长派我来的,你们没有权利拒绝。”

“你说是,你就是吗?”刘芬又疑惑。

“现在[传声],叫你们的队长终止此次行动,告诉他计划有变。”我并没有与她解释。

刘芬诧异于我知道她的能力,但她还是弄不明白状况。

低语呢喃声又响起,她在寻求队长的帮助。

过了一会,刘芬抬起了头,双手环抱胸前,一个男性声音从她口中传出:“你是杨校长的人?怎么这么小?此次行动代号是什么?”

大概是她所说的队长。

“〖启灵〗。”我平淡开口。为了这个代号,我死了好几次。

“为什么突然终止行动。”

“杨校长的命令。”

“……”

他突然沉默了,并不相信我说的话。杨校长只是「黄衣」的合作伙伴,虽然地位高,但并没有什么干涉行动的能力。

“杨校长怎么突然干涉行动了?他当初可是热烈欢迎「黄衣」来处理这件事的。”

什么?杨校长真他妈是我们学校的校长?byd没事炸自己学校干啥啊。

“此次事件有意外情况,杨校长会安排其他人来处理,你们不用继续行动了。”我现在冷静得可怕。

“凭什么?如果我们顺利完成了这次任务,小组的评级就能又升一级了!”他有些怒意。

“学校里出现了等级很高的【灾厄】。”这自然指的是保洁阿姨。我依旧以一种平静的语气与他交流,实际上我的拳头捏得很紧,恨不得上去给这老小子一个暴击。

你们要坚守你们的原则,可为什么不让我坚守我的原则呢?我到现在还没有上完这次厕所!

“【灾厄】?!还是高等级的?你觉得你这样的谎话有人信吗?我为这次行动准备很久,连下水道都被我检查过了,就是为了排查一切危险因素,哪里又会突然冒出来个【灾厄】?”

他咆哮着,显然,他并不相信我的措辞。

我平静地看着他,然后脱下了裤子,开始上厕所。他看到我动了时几乎本能般想要攻击我,但看到我脱下裤子后又停下了动作,然后他嗤笑两声:“你在撒泼吗?你觉得以这种方式能恶心到我吗?”然后他扶着墙,真吐了。

我并不理会他,静静感受着风对屁股的抚摸。

推开厕所门的声音从靠近厕所门口的地方传来。

队长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什么声音,怎么突然出现了?!我一点都没感知到!”

白鞋这一次直接出现在我的坑位前,那双白鞋与刘芬的白鞋并无不同。

队长也透过门缝看到了。

我大声叫喊:“刘芬!”

他又疑惑地看向我:“你喊她名字做什么?”

“哪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传来。队长几乎又被吓了一次,这下我证实了我的猜想:队长也打不过保洁阿姨。

白鞋一直在我的坑位前,没有移动过。可是保洁阿姨的声音却像是从第一个坑位的位置传来的,就当【灾厄】要推开门的时候,我提上了裤子,站了起来。

崭新的白鞋又消失了。

队长扶着墙缓缓瘫坐在地,他已经大汗淋漓。

他感知到了那一瞬门外的恐怖气息,有些沙哑地出声:“这…这是一只级别很高的【灾厄】!”

我双手抱胸,站了起来,俯视着队长,颇有些幸灾乐祸地开口:“抱歉,你没事吧?如你所见,这头【灾厄】似乎并不是你能处理的。”

队长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最终,他缓缓低头,也开始呢喃。他的语调大概很慢,每说一个词都要下定决心似的,虽然我听不见他们交流的内容,但我已经为他想好了台词:

“行动终止。”

………………………………………………………

我叫戴铭锴,今年26岁。

关于所谓的〖启灵〗行动对我来说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在那次厕所循环之后,我本以为我会推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没想到这个新世界只是让我在外面看一看,完全没有邀请我进去参观的意思。

当我阻止队长炸掉学校后的一段时间内,我的内心萌发了一种不知名的高贵与傲慢。我将自己与普通人划分界线,称自己为“觉醒者”。但一段时间过后,我看着日子一天天被我耗掉,成绩越来越下降,我就明白——我不能继续做梦了。

我考上了个好大学,读完研究生后,觉得以后好好孝敬父母就行了,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后来我在一家世界500强企业上班,月薪7000,每月我都会寄钱给父母,就是过节的时候不能常回去看看。

当我自己也认为以后的生活可能就这样的时候,变故却发生了。

我谈了六年的女朋友跟我分手了。

以至于在我的记忆里,本该晴朗的那天也蒙上了一层雾霾。

夏日的晚上,路灯发着昏黄的光,她就在路灯下低着头看着手表,光为她披上了一层梦幻的纱,她一如既往地在不经意之间就触动我的心弦。

我小跑着过去,她察觉到有人来了,抬起了头。见到是我,她不知为何,抿紧了嘴唇。我来到她的身前,她才犹犹豫豫地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词:“你…你来啦。”

废话,你又不瞎。

我温柔地笑了笑,说:“抱歉,让你久等了。你在这里等我干嘛?还不上去睡觉?”

她扭扭捏捏,然而下一秒,可爱的樱桃小嘴却吐出了令人害怕的话:“我们…分手吧…”

啊?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荡了心神。过了一会,我强忍着泪花,问:“为什么?不是说好今年就带你去见爸妈吗?”

“我们之间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了,如果你对我有不满,我可以改的。”我哀求她。

我的话音刚落,她的眉头一下子就挑起来了,连带着声调也上升了几分:“改?你能改得掉吗?戴铭锴,你现在每天待在厕所的时间都比陪我的时间长,你肯定在外面有人了!”她的眼中噙着泪花。

我知道,她在无理取闹。我与她同居的日子里,马桶被她拉堵了23次,每一次她都不疏通,都是我来通厕所。光是这一点,我就不能容忍,不好好对待厕所的人是我很反感的。为了她,我做出了让步,现在她却来指责我整天上厕所。

我感到寒心。她忽然动了一下,露出了身后的行李箱——她去意已决。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无法挽留这段感情,可是六年间我们美好的回忆疯狂地涌入脑海,那些回忆是如此清晰。我仍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要离开我,我的六年只是笑话吗?

我拉住了她的左手。

她用右手将我扒在她左手上的手推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对她行注目礼,却也没再上前挽留。

回到家中,一切还都有着她的痕迹。我与她用抓娃娃机抓的小鸡,还静静躺在沙发上。

我跑进厕所,抱着马桶痛哭,刚想拿纸擦擦眼泪,洗手台的架子上贴着一张粉色便利贴,上面还有着她的娟秀小字:

希望你在厕所的时候还能记起我。 ——刘芬

我死死盯着落款人的名字,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我才想起,这六年里,她从来没告诉过我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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