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侧过了头,一脸淡淡地看着她。
“我说的是事实。”
“不可能,不可能……”
霓漫天满脸的不可置信,因为在她看来这一切都只是花千骨为了让自己脱罪的说辞罢了。
“你胡说!朔风他怎么可能会是炎水玉,一定是你杀的,一定是你!”
说到这里,她还十分的笃定。
“花千骨!都是你,是你杀了我的爹!也是你杀了朔风!”
“霓千丈不是我杀的。”
沈璃还想继续说什么时,却被摩严厉声打断。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证据确凿,你拿什么来证明你的清白?”
“证据?什么证据?仅仅是地上那个难辨的花字,便认定是我做的了?
沈璃一阵冷笑。
“那地上的字若是‘个严’字,那不就表明师伯就是杀害霓掌门的真凶了?”
“一派胡言!”
听到她的话,摩严大喝。
“原来你也知道一派胡言啊!。
沈璃笑了。
“我为了集齐十方神器,急迫让炎水玉归位,哪有什么空杀人?”
“花千骨你为什么要让炎水玉归位?”
儒尊,那位一向温和的长辈一改自己的玩世不恭。
“因为……”
沈璃刚想说什么,灵魂深处感到一阵震颤,是原主残留的意识正在拼命阻止自己把话说下去,为什么?花千骨?为什么要阻止我说下去?你不说,你会死,会背负万千骂名,会成为千古罪人,你为什么不说?你何苦呢?因为他吗?
她直冒着冷汗,眼睛却明亮有神地望着坐在高座正中的尊上,他纤尘不染的白衣,如少女怀春时,永远不可触及的美梦,他好似云端的天仙,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他离自己好远,她抓不住。
如同镜花水月般,一旦扑过去、去拥抱,他便会化为云雾,四散而去,傻姑娘,你在执着什么呢?
你的身后可不只有他啊。你有你的朋友,有爱你的人,万千的世界,大好的河山都等着你去闯,为什么只执着于他?
骨头……好像变了一个人。
一直躲在石柱观望三尊会审的东方彧卿,神情凝重地看着沈璃,可是看她脸色突变,东方彧卿也不敢在深想下去。现在最为紧要的东西,就是不让骨头背负下全部罪行,倘若让她全部抗下,那她承担的刑法将难以想象,或许,还会要了她的命。
“花千骨!”
儒尊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声音力道加重了几分,沈璃冒着冷汗,身体一直发抖,豆大的汗珠从脖颈滑落洁白的石板上,砸出如花的涟漪。
可沈璃是什么人?她是上过战场,刀山火海都淌过,捣入神魂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她冒着如豆的冷汗,颤抖着声音缓缓说道。
“因为,因为……”
正要说出口,沈璃的喉间涌出一股血腥,她不想让自己再说下去,傻姑娘,你有大好的时光,何必吊死在腊月残风中?你往前看看啊,不要一心求死,明明前方有大好的万里山河、四季春秋,它们都在等着你去看,去瞧。
所以,你必须要说,为自己发声,你又何苦将自己伤得遍体鳞伤?
“花千骨!你为什么要偷盗神器!”
儒尊面露不忍,却又十分急切,为什么不说呢?何苦为难自己?是因为掌门师兄吗?儒尊回头看自己的师兄,那位谪仙面色毫无波澜,任何秋风落叶、瑟瑟哀鸣都无法推开那层深沉的海面。
她是这样,师兄也是这样,都是闷葫芦,都打死都不肯说,这是何苦啊!
“哼,我看她也诡辨不出什么,立刻行刑,好给各派一个交代!”
摩严没什么耐心,直接下命令。
“立刻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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