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晏一回头,就看见了墙上的暗红血迹。一只血红的眼睛被钢笔订在洁白的墙壁上,显得十分鲜明。眼睛和那天晚上窥视纪晏的眼镜一模一样。
他回头盯着段责,诘问:“你怎么察觉到的?”
段责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你不久以后也会想我一样的。”
纪晏用眼神警告他,勉强接受他这个解释。然后纪晏不适的抬起手摸摸自己脖子,觉得一阵酥麻。他抬起头忍不住瞪段责,一抬头,就撞见段责眼中未掩饰好的促狭。
纪晏顿时一股难以抑制的火气以势不可挡的架势直充脑门,他实在忍不了了,舌头顶上上颚,嘴角在脸上勾出一个迷人又危险的笑容。
段责有不详的预感,一低头,就看见纪晏已经揪住他的衣领,段责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的上半身像是压了千斤重似的,猛然下沉。
下一秒,两颊传来剧痛,段责波澜不惊的掀开眼皮看眼前的年轻医生。医生怒极反笑,看着医生的样子,他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冲破桎梏,跨越天堑来的他那条名为理智的神经上疯狂蹦哒。这是他几十年以来从没有过的感觉,根据以往的经验,只有在遇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才会有着种奇异的感觉。
能有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即使这个对手还没有长成。
纪晏笑里藏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镜片后的眸中有止不住的寒意:“不要登鼻子上脸。”
段责不语,似乎没感觉到脸上的疼痛。几秒后,纪晏淡淡的松手,抬眼盯着段责。刹那间,段责从纪晏的眼里看到一束幽幽暗暗的蓝光自眼底深处四射。
段责瞳孔立刻缩小,纪晏没注意到段责的小动作。转身朝段责定住的不明物体走去。
段责按耐下心里的震惊于兴奋。又换回原来的吊儿郎当的语气又幸灾乐祸:“纪医生,你好像被盯上了哦!”
纪晏回头,直直盯着段责。他张张嘴,要说些什么。刚吐出一个音,纪晏就敏锐的转身,眼神狠厉的看着大门。
段责也收了声,不紧不慢的抬起手指轻轻搓了搓。
在一片寂静中,门后传来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纪晏眸光闪了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段责身旁一把抓住段责的小臂,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段责推向窗户。
段责装傻看纪晏,摊手是,示意他不知到纪晏要干什么。纪晏不耐烦的推了他一把,瞪了段责一眼。扬扬下巴,示意段责爬上去。
段责见纪晏严肃的神色,不爽的轻啧一声,嘴里嘟囔着:“麻烦死了。”但动作却十分麻利。
纪晏等段责藏好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一下有没有露出马脚。才满意点点头,又叮嘱段责待会不要出声。直到段责懒洋洋的应了声才回到办公桌前坐好。纪晏随意的整理了一下衣领,从桌上拿起一份资料。
“咔嚓咔嚓............”纪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门外,声音正常:“请进。”
门外的声音停止了,纪晏也没再说话,静静的的等着门外的动静。
“吱呀———”
来人是那天晚上的值班护士,她咧着她大的吓人的嘴,对着纪晏意味不明的笑。
“找我有什么事?”纪晏看不出什么端倪的说,脸上再一次挂上他那无懈可击的标准微笑。
护士肉眼可见的僵硬了几秒,就像是还在没适应这具身体,会是不是的出现卡顿现象。
到处充斥着压抑的气息。
“没有什么事,只是……”护士终于开口,嗓音过分的沙哑。和几十年没有上过油,生满红绣的机器,被外力强行转动发出的声音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