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下肚,我看见了他。
其实沈彦如果不一天天挂着贱兮兮的笑整人的话还是蛮帅的,他长得白白净净,看不太出是边境散养大的野猴子,因为从小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原因身上已经有了肌肉的轮廓。
和我对视的一瞬间,他傻呵呵的乐了起来,眼睛弯了弯,让人不自觉腻在其中。
“偷躲着喝酒?分我一坛不然自缢。”他笑着走过来,带起一片月光如影随形,照亮了这一方小亭。
“呐,远安有名的沙场行。”我笑盈盈的将酒坛递给他,转头自己又闷了一口。
“好大方哟~”他阴阳怪气的用不怎么真的语气感谢我,说着抬头也闷了一口。
“滚你妈的。”我抬脚踹了他一下,后翻身越上了房梁,挑衅的冲他一挑眉。
他笑了笑,翻身也越上了房梁,坐在了我边上。
“你们远安的月亮一直都这么圆吗?”他似乎有些晕乎,看着月亮傻笑。
“我们远安的月亮举国第一圆。”我也笑了,说着不知是真是假的话。
“不对,应该是我们永安的月亮更大,小时候妈妈泡茶给我喝,茶水上映出的月亮快占据了整个茶杯。”他似乎陷进了回忆,眼神有些失焦。
沈彦的母亲很早就不在了,大约在他五六岁的样子因为疾病去世了。
我沉默了,气氛一时有些安静,过了一会,我抬头,笑着对他说:“我下次去永安,你指你们那的月亮给我看,咋办俩到时候再比哪大哪小!”
他似乎很满意这个计划,也笑了。
妈妈,我又找到人陪我看月亮了。
沈彦心想。
“怀瑾,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到吗?”我又扬起了今夜好像几乎没有落下去过的嘴角,对他说。
“那一次你一见到我就骗我是东湖桥头捡来的,害得我哭了好久,最后还是李夫人揍了你一顿我才不哭了。”
李夫人是沈彦的母亲,是一个很泼辣的人,虽然明明也是京城里养出来的大小姐,却浑身一股老娘全天下第一的气质。
“你还说,那一顿我妈真的是下了死手打我,一巴掌一个痕,死痛。”沈彦气呼呼的说。
“让你捉弄我,活该,你捉弄我的还少吗?你那段日子的打也没少挨。”我也气呼呼的回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看着他笑,我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我俩就对着大笑了好一阵,似乎是要把这一整天的笑都再笑一遍。
“别笑了,像傻屌。”我没好气的说。
“我就算是像傻屌,也是全世界最帅的傻屌。”他眼底笑意未尽,看着我。
“滚犊子。”我白了他一眼。
“为啥一和你在一起就总是傻笑,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给我下毒了。”他贱兮兮的问。
“对,下毒了,快毒发身亡了,想好临终遗言了吗?”
“你让我想想,希望后人能多给我烧点纸钱,最好再多烧点酒。”
“没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