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累了。”苏昌河挥了挥手,苏长风便拖着苏栾丹的尸首走了出来。苏昌河随即走到高台之上,在那张漆黑色的石椅上坐了下来。这是暗河之中唯有大家长能坐的位置,可苏昌河继任大家长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坐在这个位置上。他微微垂首,看着下面空荡荡的大殿,白幡飘在殿中,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有些无趣啊……
苏昌河在心中轻轻叹了一声,他有些怀念南安城了。怀念南安城里那个笑的肆意的小娇娇,想搂着她给她念话本子,看她在自己怀里笑的花枝乱颤,在自己怀里撒娇。
苏昌河向后一靠,抬起头将手遮在眼前,自嘲了一番,苏昌河啊苏昌河,怎么感觉脑子痒痒的,跟长出了什么东西一样啊,这才不到一天,离了许冉就这样啊。
过了好久,他猛的直起身子,不行啊,他要早点去小姑娘回家,他走到书桌前磨了些墨,就开始写写画画。
静安城。
一间偏僻的老宅之中,一名黑袍人将身上的药材包丢在了地上,随即摘下了头上的斗笠,脸色苍白,眉宇之间有一股阴戾之气,正是那药王谷的叛徒夜鸦。那日被迫离开南安城后,他就一路北行,一直到了这座静安城才重新落下了脚。他走到院中的水缸边,舀了一碗水,忽然里屋的门在此时打开了。夜鸦一惊,立刻丢掉了手中的瓷碗,拔出了腰间的短剑。
“谁在里面?”夜鸦低喝道。
“是夜鸦先生啊,我在这里等您许久了。”一个颇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着华袍的少年从其中走了出来,少年脚踏紫靴,自带贵气,面对持剑的夜鸦神色泰然自若。或许他的镇定来自于他身旁的两名戴着面具的护卫,夜鸦只粗略看了一眼,便知道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个,武功都远在自己之上。
夜鸦往后微微撤了三步:“我并不认识你。”
“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因为这是我这一生第一次走出天启城。”少年笑了笑。
夜鸦皱眉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的这位师父一直待在南安城中,原本是替我远远地监视那两个暗河杀手的动静,可没成想却看到了他们和先生之间的战斗。鬼医夜鸦,这个名号我也曾经听过,我想邀请先生去我府中。”少年始终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在我府中,无人会打扰先生对医术的寻道。我也可以为先生提供任何你想要的帮助。”
夜鸦冷笑了一下:“口气倒是很大,你是什么身份,该给我这样的承诺。”
“我姓萧。”少年笑道,“我叫萧羽,皇子之中排行第七。先生觉得,这样的承诺我能给得起嘛?”
夜鸦握紧了手中的短剑,神色没有半点欣喜:“皇子?看来你是想借我手中的药人之术来夺取皇位?”
“或许吧,但更多的或许是因为。”萧羽眉毛微微一扬,“在我听闻先生的故事之后,我觉得我同先生,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