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万希再次站在了原点,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他的脸上写满了沉默。地上散落着爷爷生前研究药水的瓶瓶罐罐,还有他刚来这里时爷爷送给他的食人草,爷爷给他做黑暗料理的锅,以及爷爷的小毛毯……这些都是这片土地曾经的回忆,如今却都已化为乌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夹杂着高辐射的灰尘。爷爷……沈万希的脑海中浮现出爷爷的身影,这里曾经是他和爷爷的家。
“就是这里?”谢军寒环顾四周,打断了沈万希的思绪,“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在这两次巨大的爆炸中活下来的?”
“……我当时不在这,爷爷让我去东边了。”沈万希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并没有提及自己还跑了回去。
“这就奇怪了。”谢军寒慵懒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你看,这个爆炸程度,一个炸弹就足以把这里炸得什么都不剩,为什么要炸两次呢?”谢军寒把这个疑点记录在了本子上。
“……”好问题!但沈万希绝对不会说是坏人想把他也炸死才用了两次炸弹的。不过自己运气好,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他怕说出来会被谢军寒当成打不死的小强抓走做实验。
“不知道。”沈万希只能这样回答。
“有可能……是第一次爆炸后,有人想来这里做什么,结果被非法分子发现,再次试图炸死他。”
呃……沈万希惊呆了,这人的思维怎么这么厉害!
“那会是什么东西呢……”
“啊?”
“你说,会是什么东西能让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呢?”谢军寒蹲下来,用笔推开一层土。
沈万希被这个问题问住了,他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谢军寒也没指望这个小豆丁能回答出来,站起身又说:“诶,你不是说你爷爷在森林深处吗?老人家或许知道的比你多。”
见沈万希低着头没有反应,谢军寒拍了拍他的肩膀,“嗯?问你话呢,回神。”
“啊?啊!他……他……”沈万希微红的眼睛快速眨着,似乎在努力忍住眼泪。
“他……就在这里。”沈万希组织好语言后,镇定地回答。
“在……什么?”谢军寒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爷爷,就在这片土地上,在我们的家里……他永远都在这里了。”沈万希哽咽着说道。
“我其实来过这里……当时眼睁睁看着爷爷被炸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委屈和愧疚,“你问一个人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回来这里。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让一个人冒着生命危险想回来拿走,却带不走的,那一定是亲情。
“他……”谢军寒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呆了半晌,才理解了沈万希的话,冷不丁蹦出两个字:“节哀。”
沈万希没有回应,只见他蹲下身子,开始拨土。谢军寒静静地看着他。
过了很久,这段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异常安静。沈万希终于翻出了一个画本。它曾经被埋在那堆土的最下面,虽然画本已经烧得破烂不堪,但整体还能看。
“这是我的画本。”沈万希拍掉上面的灰尘,轻轻抚摸了一下封面,“小时候我无聊,就把爷爷的研究的东西都画在了上面。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看清。”
“你……这么闲?”谢军寒找了个话题。
“呃……是吧。”沈万希翻了几页,确认无损后,把画本扔给了谢军寒,“自己看吧,这里面可能有坏人杀死我爷爷的原因。”
谢军寒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核辐射能源陨石内部结构分析图(有待考察)》。
“陨石……”谢军寒一惊,紧接着继续往下翻。
《生物变异大致因素》、《森林深处变异体生物种类及危险程度》、《变异异能基因构造图》、《变异体生物与变异前前后差异分析》、《变异体食人花内部结构图》……
“这……这些全都是……你爷爷写的?”谢军寒合上书,“现在基地的研究绝对没有这么精准。”
“是爷爷写的啊。”沈万希的心情好了一些,点点头,“他很厉害的。虽然他之前试图教我这些,但我听不懂。”
“敢问你爷爷……是什么科研人员吗?”
“不知道啊,哦,对了。”沈万希掏出爷爷送给他的 ID 卡,递给谢军寒,“这是爷爷最后留给我的东西,说是在东边,有了这个不会被欺负。”
谢军寒接过来一看,吓得瞪大了眼睛。
“你爷爷是沈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