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名为「斩灭」的诅咒里,所有人都该死,包括我。”知风淡淡地开口,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不过很可惜,我没死成,现在还生龙活虎地站在这里。”
“你的说法再多,都不会成为我放弃的理由。”丹恒说道。
“好嘛。那一个一个来,第一个问题,你了解她吗?”知风问道。
“如果你问的是过去,我并不清楚;但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我能感受到一股孤单。我不知道那是为什么,但我猜测那与过去有关。每个人都有过去,有些伤疤是不会愿意揭露给别人看的。”
丹恒也向他的朋友们隐瞒过身为持明龙裔的过去,若不是去了罗浮,那些事情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向他们提起。
“在我所记得的过去,有悲伤,也有喜悦,但更多的是那场变故之后的痛苦。可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记得最清楚的唯有对我的仇恨。”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丹恒问道。
“你不是也说了,有些伤疤是不会愿意揭露给别人看的吗?这是我与她之间的私人恩怨,我可不希望外人插手。”知风淡淡地说道,“下一个问题,你认为阿宴和白榆是同一个人吗?”
“白榆的过去与我无关,那终究属于丹枫,我所见到的那位也被本人影响过吧。”丹恒回答,“过去会有影响,但并非全部。”
“我没记错的话,你碰了她的剑,见过她剑上留下的暗纹,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丹恒愣了一下,不对,当时在场的除他们以外明明只有姬子和杨叔。
“一直在盯着呗,这有什么难的。”知风摆了摆手说道,“当时切磋的时候我在你身上随手放了个窃听器,虽然说后来好像是被水冲掉了,但无所谓,反正听到了就对了。”
“那些暗纹记录着她真正的记忆,但不管怎样回忆,她能抓住的都不多。就算上次仙舟罗浮那位太卜用穷观阵帮她推演了过去,现在照样忘的差不多了。”
“反正我是怀疑这事要么浮黎干的,要么跟IX有关,但我能肯定她并不是虚无的自灭者,所以我偏向于跟记忆有关。”
“但阿宴的味觉也在消失,这是为什么?”丹恒追问道。
“因为受过伤,加上会烧血,仅此而已。”知风回答,“她跟着你们的时候基本没怎么出手吧?使用的也都是丰饶的力量。虽然出剑的代价是生命,但药师给的赐福呢又弥补了这一点。”
“包括那一次对付虫群么?”丹恒追问道。
“当然包括,不然你以为你们怎么跑的。那虫子挺厉害的,要是我在场,高低得活捉过来研究一下。”知风微笑道。
“你一直在盯着列车和她。”丹恒冷静地开口。
“只是关心我家阿宴而已,你们的死活我可一点都不在乎。要是哪天突然死在了开拓的路上,我一定第一个放烟花。”
“因为幻胧?”丹恒问道。
“跟她没关系。你不说我都忘了,上次降职的时候她还亲自来嘲笑过我,现在她半死不活,该轮到我嘲笑她了。”
“挨了我家阿宴斩断时间的一剑,估计这会儿还在养伤呢。”
“毁灭的令使也会怕死吗?”丹恒问道。
“当然,有的会害怕自己的灭亡,但并不会影响我们为其他的世界带去毁灭。”知风淡淡地回答,“怎么,对毁灭的命途这么感兴趣,要不要加入我们军团?我认为你很有这个潜质哦。”
“不可能。”丹恒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
知风的嘴角上扬了点,金色的眸中却是冷冷的。无所谓,真要是加入他们了,他第一个第一个想法子折磨他。
“第三个问题,转世褪鳞的你,真的理解什么是爱吗?阿宴没有正常的情感,因为她从诞生起就是一件兵器。如果不是因为秘法和白榆,你的情感又该如何影响到她?”
“我爱她,也会让她看到我的情感。”
“年轻就是好,喜欢什么的也轰轰烈烈。”知风突然感慨道,“但很可惜,她比你考虑的东西要多一些。在我看来,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因为你只是她漫长生命的一部分,也不会成为决定的一部分。我们的命运早就明码标价,没有人能够改变。”
“你就不能说点不那么谜语的话吗?”丹恒吐槽道,这个人拉着他讲了这么多,却没有讲真正的原因。
“那不行,我已经习惯当一个谜语人了。”知风淡淡地说道,“用最简单的话来说,她是令使,你只是无名客,从身份上就已经注定了往后不会有交集。”
“好歹我也喜欢了阿宴这么久,起码得有一千多年了,你要是追到了,显得我多没面子。”
“……”
“思考一下什么是爱吧,持明的龙裔,趁着现在,你还有机会。”
“不用着急答复我,因为我并不好奇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