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
她因为恶心的人再度疯魔,羽笙意外得知她在海边,返回来后被陷入狂暴的她盯上。
没有意识的她极度渴望羽笙的血,那是她的良药,身体会本能驱使她啃上去。
但偏偏为什么是咬在羽笙的唇上?她在心底呐喊。
被羽笙一直盯着,沈念浑身不自在,如鲠在喉的她脸色憋的通红。
她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都发疯了居然还惦记美色,那种情况去咬别人的唇,那不是在耍牛氓吗?
关键是什么地方不能咬,偏偏咬唇!?!难不成是因为那里比较软吗?
羽笙在一旁暗暗偷笑,看她脸色变换不定,心底升起另样的愉悦来。
沈念吞吞吐吐,越解释越理不清,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朝羽笙正儿八经地道歉。
当然,眼神始终不敢看羽笙。
“对不起。”
羽笙把她的脸给板正,想让她同自己对视,但她依旧到处瞟。
她无奈直白道:“道歉太客气。”
“死也不要,我舍不得。”
“还有,我是你女朋友,亲一下又没事。”
她淡定地侃侃而谈,沈念却感觉脑子快烧冒烟了,赶忙挣开她的手,“说好的,是保护你,没有答应做女朋友!”
她心里反复念叨:我是直的,我是直的……
脸皮真薄,慌慌张张的像个呆子。
呆子?好像形容念念还挺像这么回事。想到这羽笙没忍住噗呲一笑。
听到鹅笑声的人气急败坏地去捂羽笙的唇,但又架不住羽笙的伤,手上的动作不敢用力,只能苦着脸任由她笑个不停。
羽笙笑得前仰后合,嘴上说着不笑了,“不笑了不笑了。”
可还止不住笑。
沈念:“……”
看人笑得喘气都难,沈念把手放在她背后给她顺气。
知道是自己啃了她,虽有莫名的情绪在搞乱,把胸口处蹭得痒痒地,怪怪的,但好歹没了顾忌,不安。
而且看羽笙这么开心,她心底似乎也有些许开心。
“笑好了没?”沈念没好气地道。
等人笑差不多,缓过劲后,她才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
“说正事?”
“正事?”
“嗯。”
沈念:“我们已经闯进了幻境,我们打碎的镜子应该就是幻境的门,诱导我们打碎镜子的人,估计是有意为之,至于为什么,我还没有理清。”
羽笙也是这样想的,“对了念念,我还见到了岳风花!”
“那个333线公交车司机?”
“对,就是她。”
羽笙将自己进入幻境之后的事娓娓道来,沈念听完后若有所思。
“这不是幻境。”
她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羽笙:“啊?不是幻境,那是什么?”
“反正我总觉着一切太过真实,不太像幻境。”这是直觉。
“那要不我们去跟着她?”
羽笙自认为提了一个不错的意见。
至始至终,她都认为岳风花是唯一关键的人物。
只要盯住岳风花这个主人物,破解幻境或许近在咫尺。
她又道:“再说了,念念你都快把上面给捅出一个窟窿来,我们不也还是没有出去嘛。”
沈念在想有没有简单粗暴的法子直接出去,身边的人指着天空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沈念:“?”
“我什么时候…不是,我有这么做吗?”
“有啊,怎么没有,就咬我前几分钟。”
“……”这个话题怎么就绕不过去了呢?
“等等,不对。”
羽笙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指,“我的手,透明了?”
沈念一愣,抬头去看她指向天空的右手,探手去抓,抓了个空。
什么情况?
“念念,你的手也没了?!”
沈念没动的左手,这时也变透明了。
两人脸色渐渐凝重。
她们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身体仅仅一瞬间,变得透明。
碰也碰不到,摸也摸不着。
“以吾之源,筑汝生魂,水云一梦,溯洄浮生。小岳,我来求你原谅了……”
这时,耳边突兀地传来虚弱的声音,那个说话的人似乎快要死掉。
两人听出来那声音似乎源自天空,心有灵犀地同步仰头。
头顶上是一幅悲情画卷。
一个少年跪在地上,向前方伸出手,清秀的脸上是绝望和痛苦。
他单薄的身躯被血色描摹,在颤抖,在挣扎。
一只血肉模糊的右臂赤裸裸地暴露在大雨中,流下的血染红一片。
雨势汹涌,遮掩了他的怒吼,也遮掩了他的泪眼。
羽笙和沈念莫名觉得心口抽痛。
紧接着声音随着画面开始消散,随后天空霍然迸发出一道强光,两人短暂的失明后,身影出现在了一处院落里。
两人试着睁眼,视野里的景象缓缓聚焦,待看清周围环境后,羽笙发现她们竟然在岳风花的小院里。
“念念,这里是岳风花的家。”
“有人来了!”
沈念正想躲起来,伸出手去拉羽笙的手,却落了空。
两人对视一眼,这才发现对方依旧是个透明人。
来不及了!
迟钝的这点时间,外面的人已经走了进来。
沈念:“是那个油渣男!”
羽笙:“阿王哥?”
阿王哥带着几个熟面孔进来,迎面朝她们走来。
几人猥琐地笑着,羽笙先忍不住出了手,一脚踢了过去。
但她什么也没有踢着,反观阿王哥几人,穿过她的身体,径直去了屋里。
屋里稀稀疏疏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几人骂骂咧咧。
不过一会,几人什么也没找到,又兴致缺缺地离开。
“这是怎么回事?”羽笙郁闷死了,眼看着阿王哥在这里为所欲为,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沈念在她身边只能看见她嘴唇微动,听不到她的一点声音。
“羽笙?”尝试着叫她,但她没反应。
“念念?”
羽笙冷着脸呼叫沈念,这才发现沈念张着嘴巴在说话,可惜没有声音。
两人视线交汇,彼此间顿时明白了什么。
背后的房屋里又有轻微的响动,片刻后出来一个人。
是岳风花。
她小心翼翼地从屋里走出来,在小院门前探出头观察了一会,才又回到小院里,望着狼藉一片,呼口气后开始收拾。
把小院彻头彻尾打扫完后,她背着白色的书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