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之【3】

最后的最后，皆化为了一声叹息，唐雪悠悠的讲述着和她一起同生共死的战友们的结局。唐雪说：“在我25岁的那场战争带走了太多人的生命，其中就包括我们一个班的人，他们只是那场战争所逝去的人中的冰山一角。最后回去报道时，就只剩我一个活人了……”

她的浑浊的眼里有晶莹的泪划过，流入脸颊上的沟壑。那是唐雪的过去，是难忘，是苦痛，也是不归。唐欣缩在唐雪的怀里，她沉默的将头靠在奶奶的臂弯。

唐雪的过去，她听的很认真也很动情。但唐欣不会知道的是，离别将以另一种方式在她身上重演，孤独将陪伴她的余生。

唐雪和唐欣到达南京老宅的速度明显比羽之队快很多，在唐晓翼他们还在转站点等车时，唐雪已经带着自家小孙女祭拜完了她的战友们。

天上落了小雨，没一会儿就停了，而雨停后的空气里都带了潮湿的味道。老宅的院角有一棵粗壮的梧桐树，树下的摇椅被淋湿，唐雪用毛巾擦干摇椅后就躺在上面晒太阳。

摇椅吱呀吱呀的晃着，唐雪的怀里捧着一个老旧的相框。相框里封存了一张合照。那上是30几个身穿老军服的人，他们的身后是滚滚黄沙，但他们对着前方笑的畅快又释然。

看着泛黄的大合照上每个人都洋溢着的笑脸，“奶奶，当时你们在打仗吗？”唐欣歪头不解的问。老人对于过去多数是释怀，唐雪躺在摇椅上浅淡的微笑着，不疾不徐的回：“是啊，那时打的可凶了。几步就是一个墓，风卷黄沙那些掩住尸骸。”

唐欣还是不解，她像一只粘人的小猫，蹭在唐雪的身边，又问：“那奶奶，你们不怕吗，照片里的你们笑得好开心。”唐雪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陷入回忆而低落，她捏了捏唐欣软软的脸颊，眼睛里有些光亮，笑着说：“怎么会怕，我们知道我们终将胜利。即便是死亡，我们也心甘情愿。”

小孩子的思维总是跳跃的很快，唐欣刚才还满脸认真的点头，转眼就又问：“奶奶，哥哥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唐雪闭目养神，无奈的戳破唐欣心里的那些小九九：“他们早到南京还早着呢。看看你的牙都成什么样了，希燕也不能让你吃糖了。”

唐欣小声的反驳：“我还是很想见哥哥他们的。”唐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悠悠叹了口气，说道：“唉，算了，让他们慢慢走吧。慢点儿好，能看看路上的风景。”

唐欣察觉到了唐雪的心情变化，关心的问：“奶奶，你不开心吗？”唐雪轻摇了摇头，低喃：“没有，我很开心，很快就能见到阿梅他们了。”唐欣眼眸低垂，不知道来说什么，只是轻唤了一声“奶奶”。有微风拂过，带起她的声音一起，散在树叶的沙沙声中。

…………………………………………………………………………………………很不幸的，我手滑把这篇给删了一下，之前发疯的这些我都忘了，所以有变，望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