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最尊贵的不就是……”
话到一半，尉迟逸突然愣住：
“殿下说的该不会是太……”
“没错，就是我家老李头！”
看着李莽脸上露出的笑容，尉迟逸表情逐渐僵硬：
整个大乾，除了眼前这位之外，还有谁敢说出这么离谱的话？
正所谓‘天地君亲师’，太上皇的确身份尊贵，但在他退位让贤的那一刻起，整个大乾，最尊贵的就只能是如今的陛下！
“殿下，要么咱们还是先告诉陛下，然后再……”
“逸哥儿，做人要有梦想！”
尉迟逸话语还未结束，就被李莽伸手捂住了嘴巴：
“你觉得我们的改良造纸术，厉不厉害？”
“厉害。”
“牛不牛逼？”
“牛……逼?”
虽然不知道牛逼是什么意思，但从语境分析来看，尉迟逸觉得自己该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以老李的抠门性格，这么厉害、这么牛逼的新造纸术，交到他的手中最多只能得到几句夸奖，难道你能甘愿？”
“我……”
“好兄弟，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
一只手拍在尉迟逸肩上，李莽露出笑容：
“所以我们要选择、要抗争，要为自己争取更加美好的未来。”
“逸哥儿，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我……”
嘴角微微抽搐，尉迟逸其实很想说一句无论陛下给出多么小气的奖励，他都能接受，但在感受到李莽的眼神之后，还是快速将到达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得罪了陛下，充其量也就是被自家老头子吊在城墙上吹吹风，但得罪了这位，恐怕以后睡觉都得睁一只眼。
念头运转之间，尉迟逸只能快速点头：
“殿下放心，你的话语，俺老黑都能明白！”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直接前往养心殿吧。”
听到尉迟逸能对自己的话语表达出高度赞同，李莽还是颇为满意的：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李二凤的统治果然是不得人心的，而我，李莽，也将注定了会成为将大乾改天换地的男人。
目光从尉迟逸身上飘过，李莽眼中闪过欣赏之色：
丑是丑了点儿，但在我成为摄政王以后，用来充当狗腿还是勉强够用的。
“殿下，养心殿这种地方……”
虽然不知道李莽的心思，但在感受到他的眼神之后，尉迟逸还是忍不住打个哆嗦：
“要不还是您一个人去吧。”
“我离开皇城已经太长时间了，该回去跟我家老头子通报一声。”
话语结束，尉迟逸还朝李莽露出一个讨好的眼神：
拒绝是一种态度，但拒绝的方式却代表着另一种态度。
至少尉迟逸觉得自己的这句话绝对算得上毫无漏洞。
朝尉迟逸看了一眼，见他表情真诚，李莽这才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就由你吧。”
“放心，等功劳到手之后，我肯定不会忘记你的。”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身后有人的男人了。”
……
“多谢殿下。”
面对李莽送来的大饼，尉迟逸多少有些咬不动：
以他家老头子的起家经历来看，如果太上皇真的站在他的身后，那他以后多半是睡不着觉了。
当然，吐槽归吐槽，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目光落到李莽身上，尉迟逸脸上挤出笑容：
“殿下，既然造纸术的改良已经完成，那我和如玉……”
“放心好了。”
点了点头，对于答应过的事情，李莽倒是没有反悔的想法：
“我从养心殿回来之后，就帮你搞定老魏。”
“殿下英明！”
李莽话语刚刚结束，尉迟逸就已经帮他收拾好了马车：
“殿下，请上车！”
话语出口，尉迟逸顺手将放在一旁的纸张全都放进车厢：
既然是要入宫请赏，那肯定得带上样品，这一点尉迟逸还是能想到的。
“嗯。”
点了点头坐进马车，朝着尉迟逸拍拍胸脯做一个‘放心’的动作，李莽这才扭头看向阿贵：
“阿贵，驾车！”
“是。”
有着之前的经验，从李莽的小院到养心殿的道路早就被阿贵熟记于心。
考虑到自家殿下这次并不是去搞事，阿贵甚至还特意加快了几分车速。
“殿下，我们到……”
“皇爷爷~”
到达养心殿，阿贵话语还未结束，李莽已经怀抱一沓纸张冲了下去。
“殿下，陛下还在……”
“滚蛋！”
闪身将挡在殿门前的老太监躲开，李莽没有半点儿犹豫的冲了进去：
“皇爷爷，你的好孙儿又来看望你了。”
‘咳咳~’
手忙脚乱的将有些松了的裤腰带系紧，挥手示意身旁的几名侍女快些离开，李达黑着脸看向李莽：
“听说你前几日离开了皇城，现在急匆匆回来，莫非是已经找到能让朕满意的东西了？”
“皇爷爷英明！”
虽然听出了李达话语中‘找茬’的语气，但李莽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淡定：
“这次我过来，就是让皇爷爷看看我的第一个成就的。”
话语结束，不等李达再次开口，李莽已经将手中的纸张举了起来：
“皇爷爷请看，此乃……李达纸！”
“李达……纸？”
看着李莽装出的浮夸模样，李达嘴角微微抽搐：
这名字，只要是稍微有点儿脑子的，都能猜出李莽的目的。
“这纸……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摸一摸李莽递过来的纸张，李达表情疑惑：
“虽然稍微光滑了一些，但只凭如此，恐怕还配不上朕的名字吧？”
话语出口的同时，李达目光落到自家逆孙身上：
今天若是不能给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我李达的重拳可就不得不重现人间了！
“当然不止如此。”
虽然不清楚李达的想法，但在对方话语出口的时候，李莽却感受到了一股冷意。
打个激灵，李莽连忙开口：
“这是通过改良后的方法制造出来的纸张，不但质量比之前的更好，而且成本也更加低廉。”
“按照我的估计，等到制造规模提升上去以后，一文钱就能买十张这么大的纸。”
“一文钱？”
在听到李莽前半句话语的时候，李达神情只是稍微变化：
大乾这么多人，造纸之法又不是没被人改良过。
如果只是一点儿小改动的话，想要获得一名开国皇帝的认可，那可是有些困难的。
不过，这种念头在李莽话语彻底结束的时候，却瞬间消散的一干二净。
挺起身子睁大眼睛，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李达便彻底丢弃掉了自己属于开国皇帝的威严：
“十张！”
目光落到李莽身上，李达再次开口：
“莽儿，你确定自己没说错？”
“当然没错，这种方法成本低廉，只需要一两个人就……”
“不用再说了。”
伸手将李莽拉住，李达颤巍巍捧起手中纸张：
“有此妙法，你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理？是像那些豪门世家一样……”
“不！”
李达话语刚刚出口，李莽便飞快摇起了脑袋：
“此法出现，乃是我大乾无数读书人的福音，任何的高价出售，都是对我大乾发展的限制。”
“所以，我不但不会高价出售，还会低价，以最低廉的价格出售！”
说话时李莽脸上露出狞笑：
凌博崔氏靠着出售纸张和皮毛敛财，一旦他的纸张生意铺开，就等于断掉他们的一条腿！
胆敢弹劾一名摄政王，那就必须要做出承受代价的准备。
当然，这种还李莽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在李达面前，他还要维持自己‘好孙儿’的人设。
朝李达看了一眼，李莽这才继续开口：
“皇爷爷试想一下，一旦这能让整个大乾所有读书人都能购买的起的‘李达纸’出现，您就等于对天下所有的读书人有恩。”
“到了那种时候……”
‘嘶~’
按照李莽的思路稍微想象了一下，纵然以李达的性格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有恩于天下读书人，仅凭这一句话，就能让他成为史书上最亮的崽啊！
“朕身为大乾太上皇，功过早就留于是人说，对这种所谓的‘恩惠’，其实是不感兴趣的。”
话语出口，李莽稍微轻咳一声：
“不过……这种明显有利于我大乾的事情，却是必须要坚定不移的施行下去的。”
“皇爷爷英明！”
听着李达脸不红心不跳说出的话语，李莽眼中露出敬佩之色：
不愧是能当太上皇的人，此等脸皮厚度，当这令人钦佩！
“皇爷爷，既然你也觉得此术能够惠及天下，那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目光落到李达身上，李莽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我李某人的翻身之机，就在此刻啊！
“朕既然答应了你，自然就不会反悔。”
目光落到李莽身上，李达神情认真：
“从今日起，朕就是你的‘靠山’了。”
“只要你没有胡作非为、犯下过错，无论是谁，胆敢对你生出不好的心思，朕都不会放过他的。”
……
“就这？”
李达说的很认真很坚定，但李莽的神情却有些难看：
靠山，难道不是不管我做什么，都坚定地支持我，包括胡作非为、奸淫掳掠都在其中吗？
“要不然呢？”
看着李莽呆呆愣愣的模样，李达一拍脑袋，突然反应了过来：
“倒是差点儿忘了，朕还应当答应你一个小条件。”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话语出口的同时，李达身体微微后倾，整个人半靠在自己的白色狐皮靠椅上，神态嚣张的像极了传说中的神灯精灵。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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