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起身来到厨房,之前他给我买的例假期间用的红糖再次派上了用途,我将红糖泡在温开水里,取了根吸管,回到他身边。
他见我回来想起身,被我按回了沙发。
“不行哦,你身体还很虚,脑袋一定很晕,躺着喝。”
他不再挣扎起来,侧躺着饮水。
待他喝完水,我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整理刚被他弄乱的被子,余光注意到他一直盯着我看。被他盯着,我有点不好意思。
“咳,怎么了嘛?干嘛不再闭眼休息会儿,麻药的劲还没过去呢吧。”
“兰。”他开口,唇间只发出了一个音节,但此刻听来,之前从不知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念出来,会这般好听。
“嗯?”
“真好,这不是梦。”
“当然不是梦啦。”
“兰。”
“嗯,怎么了?”
“刚才我昏迷时,你说的,当真?”他的眼眸依旧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的脸盯出一朵花,如此认真注视着,是想判断我有没有哄骗他吗?
“要是你这些天乖乖养伤,不出门,我就原谅你了。”
我将白煮蛋打碎搅拌在米粥里,又做了碗红豆沙,术后恢复蛋白质和糖分总是少不了的。屋外的天慢慢亮起来了,他已经苏醒4-5个小时了,可以尝试坐起来了。
我扶着他慢慢坐起,将两个大靠垫支撑他的腰部和背部,喂他吃早餐。
我没说话,他也没说,室内虽然安静,但此时的气氛莫名和谐。
“早知道受伤有这些待遇,我真应早些……”
“哼,别乱说,否则你就自己吃。”
“我现在是个病人,如此可怜,兰小姐温柔善良,不会放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管的。”
少来,要是现在还信这个男人的鬼扯皮,那我可以回保健院重活了。而且,怎么回事,这个语调,他的眼神,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唔,就像“男绿茶”,脑袋里突然蹦出这个词。
不行,道行不够,我有点扛不住了。加快速度把早餐喂好,我将他身下染血的毯子撤掉,换上了一床新的。他现在免疫力低下,一定要保持床铺干净防止细菌感染。
看得出他很想下地自己来,在我面前他其实不想显弱吧。
“不行哦,如果你想上厕所我可以扶你去,其它时候必须老老实实躺着。”我又去了趟卫生间给他拿来了漱口水、盆和温热的湿毛巾,我替他擦拭脸、脖子还有手,昨日他流了不少汗,都是虚汗吧,黏腻沾着肯定很不舒服。
他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我扶他躺下盖上了被子,随后准备去洗换下来的染血的毯子。
他的黑衬衫早已破烂不堪我打算扔了,将他的黑风衣和绒毛毯子分别放进了洗衣机里。思绪飘回来到这里的第一个白天。
前夜是我的第一次,我好痛流了好多血弄脏了洁白的床单,那次是他清洗掉的吧……呃,我的脸微微发烫。
真是的,一会儿进去不知怎么面对他了。
注
人麻醉后其实需要将呼吸机插入气管的,但实在不忍心让波本清醒下挺过兰的无证行医……此处是bug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