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之外

柳月府。

院中的水榭之中，有两人相对而坐，正在下棋。微风轻轻拂过，撩动薄纱般的垂帘，一隅光影婆娑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青丝如瀑，身姿婀娜的女子身影，以及对面容颜绝代的柳月公子。

垂帘外的人仅一眼就觉得格外赏心悦目，坐在一旁的雷梦杀也这么认为，他挑眉道：“这百晓堂的秋水榜怕是要解封了。”

东方小宛执起一枚白子落下，惑道：“百晓堂的秋水榜？”

“江湖百晓堂评定天下武者，金榜的更迭有时三年一次，有时一年一次，根据江湖大势而定。这金榜共有三份榜单，分别为百兵榜、良玉榜、冠绝榜。”

“百兵榜一般是成名已久的江湖高手，良玉榜则是有潜力的年轻武人。还有一个冠绝榜，能入此榜之人无不是天下冠绝的奇才。”雷梦杀缓缓道来。

柳月公子拈起一枚黑子，笑道：“以东方姑娘的武功境界，入金榜是迟早的事。”

“至于这公子榜，榜上一共八位，皆是北离的少年英才。东方姑娘除了不知其人的无名公子，也只有小谢宣没有见过。”

雷梦杀拿起一杯茶水饮下，“很多年前百晓堂的确有个秋水榜，专门罗列天下美人，可惜后来封了。”

东方小宛闻言点了点头，淡然置之：“红颜白骨皆是虚妄，百年后不过一抔黄土。”

“师叔祖所言极是。”柳月公子落下一子，转而看向雷梦杀问道：“今日来我府上，莫不是来套题的？”

“三日之后就是初试了，我院子里不也待着一个备考的兄弟吗，往年初试的题目前十天我就知道了，这一次偏偏是你，我只能亲自上门来了。”雷梦杀挠了挠头。

柳月公子叹了一口气：“如果我就是要考试当场公布呢？”

雷梦杀想了想：“那可能师父会让你当下一次的终试考官。”

柳月笑了笑：“你威胁我？”

雷梦杀点了点头：“对，我就是威胁你。你知道我话多，我每天在师父耳边念叨让你去做终试考官，你说他会不会就那么同意了？”

在一旁执棋的东方小宛凝眸纵观整个棋局，片刻间落下一子，这一局棋已分胜负。柳月手中黑棋收起，无奈笑道：“大意了啊，棋差一招。”

“一心不可二用。”她抿了一口茶水，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你有客人到了，好像挺着急的。”

话音一落，小童灵素从外面走来，说道：“公子，外院的教官求见。”

“也罢，如果真不公布，我怕那些令人讨厌的人，就真的会来踏我的府邸。”柳月用手一甩，一柄折扇在手中打开，他将那折扇随手一甩，飞出了水榭之外，落在了那名方入内的教官手上。

教官一愣，读出了折扇上的四个字：“文武之外。”

“世间大考，无不以文武分类，可文武之外，世间新奇有趣的事物明明那么多，所以我不考文，也不考武。文武之外，仍有其他能令我折服的，便能过我的初试。”柳月公子说道。

不久初试考题在天启城传开来。

另一边学堂院子里。

百里东君在屋内已经一直练了多日的内功，此刻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伸手一掌将房门打开，他长吁了一口气，感觉身上暖流游动，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畅快。

他走出门伸了个懒腰，长呼道：“真舒服啊。”

他四顾看了一圈，发现雷梦杀并不在院中，而院外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他好奇地推开院门，抓住一个路过的学子，问道：“怎么了？这么吵？”

那学子一眼就认出了百里东君，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这你都不知道？学堂大考初试题目已经出来了。”

“出来了？雷梦杀没告诉我啊，是什么？”百里东君问道。

“四个字，文武之外。”学子回道。

“文武之外……”百里东君喃喃地念了几声，忽然转过身，一掌把那院门拍的粉碎，“我练了那么多天的武功，结果你告诉我文武之外！”

“我去你的文武之外！”

———少年白马醉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