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乖巧地点了点头。
陵越走后,芙蕖下床洗漱,看到桌上的饭菜,抵不住馋意,执筷吃了起来。
陵越找到屠苏和晴雪,说明了所发生的一切,他们仨就赶到芙蕖房内。
此时芙蕖正托腮发愣,思量着刚才那人好像叫自己……额……芙蕖?
那公子含情脉脉的,不会自己以前跟他有什么吧。
想到这儿,芙蕖不禁懊恼的打了打头。
陵越见到她下床了,赶紧扶她上床。
这时,屠苏试探地问了问:“师姐,你认识我吗?”
芙蕖愣了愣,见晴雪许久不应,问道:“师姐……是说我吗?”
屠苏和晴雪对视一眼,这的确是失忆。
“此处离幽都较近,芙蕖不宜劳顿,我和苏苏去将长老请来瞧瞧。”晴雪提议道。
“那便如此了,有劳你和屠苏了。”
“举手之劳罢了。”
几日后
当幽都精通医术的长老赶来,陵越和芙蕖正于亭中说笑。
陵越也自私地想过不让芙蕖恢复记忆,就让她重新爱上他,就让她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也好。
可是,他思虑片刻,还是决定尽可能让她恢复记忆。
现在的她,就像一张白纸。可是,终究不是完整的她。
他想,若是以前的芙蕖,也不希望自己失去了记忆。
那老者给芙蕖把了把脉,捋了捋山羊小胡。盘腿坐下,用自身真气汇入芙蕖体内,流向芙蕖脑中。
不多时,他便收掌了,做了个“请的”手势,与陵越步出房门。
他对着陵越浅笑说道:“无妨。有句古话说得好,哀莫大于心死,这位姑娘因悲伤过度,导致气血上涌,又因坠湖受了风寒,以致淤血滞留于九曲穴,不得疏散,形成血块而失忆。”
陵越曾听说过九曲穴,那个穴位里储存着一个人的所有记忆,若是九曲穴被堵,失忆也难怪。
伤心过度,他竟害她至此?
“那淤血何时能散,芙蕖何时能恢复记忆。”陵越急切地问道。
长老面露难色,道:“这老朽可说不准,老朽见过的病人多了,像这种情况,也许某天醒来便恢复了,也许几年后才可。这也得看其造化,若是短些日子,说不定等会儿进去就恢复了;若是长些日子,也许三四年,甚至终生恢复不了。”
陵越听闻,颦眉跪下:“还望前辈赐教如何散这淤血。”
老者一惊,连忙扶他起来。
“老朽也知陵越少侠乃修仙之人,修为怕是不低。若是少侠肯耗损修为,用内力疏散打通那姑娘的九曲穴,姑娘应该不出三日,便能恢复记忆。”
陵越眼睛一亮,抱拳道:“多谢前辈!”
芙蕖房内
陵越双掌抵于芙蕖背后,源源不断的内力从其手上灌入芙蕖体内。
他们皆热得大汗淋漓,陵越的脸色渐渐苍白,却还是固执地不停下来。
要让芙蕖恢复记忆……这是陵越坚持下来的信念。
他用情并非不深,而是无人知晓。
如今,他也要为自己,为芙蕖,为幸福努力一搏。
过了许久,陵越的嘴角渗出丝丝鲜血,晴雪忙挥手打断,将自己的灵力汇入芙蕖体内,屠苏接住陵越,给他调息。
调息后,陵越睁开双眼,在屠苏的搀扶下站于床侧,紧张地看着芙蕖。
晴雪的脸色有些勉强,突然下了决心,双掌用力,芙蕖喷出一口血,斜斜地栽了下去。
晴雪身子有些不稳,屠苏忙上前扶。
“晴雪,怎么样?”苏苏满眼担心。
晴雪挥了挥手,言:“没事,芙蕖怎么样?”
陵越将芙蕖接在怀中,点了几个穴道,芙蕖迷茫地睁开眼。
“芙蕖,怎么样?”陵越轻柔地问道。
芙蕖一脸诧异,支起身来,拍了拍头,好似在回想什么。
过了些许时候,她睁开眼看到晴雪面色不好,赶紧下床关怀。
“晴雪?你怎么了?要不要紧啊?”
晴雪摆了摆手,欣喜地说道:“苏苏,你看芙蕖,她恢复记忆了。”
芙蕖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什么恢复记忆了,我失忆了?”
晴雪耐心答道:“芙蕖,我没事,你前些日子受了风寒,所以暂时失忆了。”
芙蕖做了个明白了的表情,说道:“这样啊……你等等,我出去一下,片刻就来。”芙蕖蹦跳着跑出房门。
陵越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怪的。
果然不出片刻,芙蕖就端着几碟小菜而来。
“晴雪,来尝尝我的手艺。”
这时陵越上前,问道:“芙蕖你都记起来了?”
芙蕖很无辜地看着他,眨巴着双眼:“额……对啊,不过,你是谁?你你你,出去出去,我现在只穿着中衣哎,喂喂喂你看什么看!”她放下盘子,一个劲儿地把陵越往外赶。
陵越僵在那儿,任芙蕖怎么推怎么赶都不出去。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芙蕖撅着嘴,双手叉腰,不满地说道。
陵越回过神来,匆忙跑出门去。
“这下清净了。”芙蕖心满意足地坐下吃饭。
屠苏和晴雪被芙蕖对陵越的态度吓到了,芙蕖忘了陵越?
晴雪坐下,问道:“芙蕖,你记得苏苏的师父是谁吗?”
“怎么这么问?不就是执剑长老,那个满头白发的紫胤嘛,小时候我还揪过他的发髻呢。”芙蕖的嘴里包着一口饭,含含糊糊答道。
“那刚才那个人呢?”屠苏问道。
“方才那个人?不认识。”芙蕖闷头扒饭。
“看来芙蕖唯独忘记了陵越大哥。”晴雪对屠苏说。
“可是,为什么呢?”屠苏担忧地看着芙蕖。
照理说,她和陵越的感情最深,怎么独独忘了陵越呢?
这时,陵越带着来自幽都的长老赶来了。
“前辈,您快瞧瞧,芙蕖她怎么谁都记得,唯独不记得我了?”
“你,说的就是你!”芙蕖指着陵越说,“出去出去,看见你心里就发慌。”
陵越还是固执地不肯走,芙蕖干脆连手都不伸出来了:“你出不出去!你不出去我就不看病了!”芙蕖护着自己的手,一脸敌意地看着陵越。
“好好好,我出去。”陵越无奈地看着她,走出房门。
过了一阵,那长者踏出房门,对着陵越说:“芙蕖姑娘执念太过深重,有些记忆想要忘记,所以在疏散淤血时,部分记忆随着淤血消逝了。”
“那可有恢复记忆之法?”陵越一阵心疼,她竟是这般想忘记他。
长老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这记忆乃灵,除非用玉横引灵,不过芙蕖姑娘也要承受莫大的痛苦。”
他知道她最怕疼,小时候被山楂砸到头都要哭上半晌,她如何能承受渡灵之苦?
“晚辈知道了,多谢前辈。”陵越抱拳言谢。
长老作揖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