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能被蓝曦臣当成亲弟弟看待,就证明聂明玦和蓝曦臣的关系不差,所以蓝忘机跟他也算是半个熟人了。
聂怀桑自然能看得出蓝忘机是什么意思。
“听说魏兄昨日犯禁之时,剑未出鞘就与蓝兄你打成了平手?”
蓝忘机没听出他幸灾乐祸的意思,但也没否认,“确实不敌。”
“你可还比他年长大半岁。”聂怀桑摇着扇子,“听说那位魏公子先前在云梦可是各种疯玩。”
说到这里,蓝忘机自然听出他幸灾乐祸的意思了,自己不敌自然没什么好否认的,下苦功就行了,“你也年长。”
看着聂怀桑有些皲裂的表情,蓝忘机没什么反应,随后转头就走了。
待到同其他人又说笑一轮后还没回到院中,聂怀桑又碰到了蓝曦臣。
“怀桑。”
“曦臣哥哥。”聂怀桑喊着亲昵的称呼,面上却不带丝毫不同,甚至比原先还更加疏离了几分。
或许是逐渐认清了自己重生回来的首要任务是护住大哥,聂怀桑在看待其他人的时候那曾经的情感似乎早在前世都被磨灭了。
与其刻意装出来一个亲近的模样让人怀疑,不如直接生分了再接近。
蓝曦臣自然没有错过那份疏离,“今日见你精神不佳,身子可还好?”
“曦臣哥哥费心了,怀桑一切安好。”
聂怀桑面上带了面具,看不透悲喜。
蓝曦臣也不多问,只是依旧笑着说,“记得以前,你都不喜同忘机交谈。方才见你同他说话像是有几分开心。”
聂怀桑心底默默思索是不是蓝曦臣觉得自己刚才欺负他弟弟了,刚想好措辞抬眼却看到了蓝曦臣眼底明晃晃的笑意。
心下了然蓝曦臣是故意这么说的,聂怀桑稍皱了皱眉就往前走,好似生了气一样。
“怀桑。”
蓝曦臣还真以为聂怀桑生气了,走上前几步去看才发现他全然没有生气的样子。
快走这几步也已然到了院门口,聂怀桑不作声地挣开蓝曦臣扯住的衣角,“曦臣哥哥,我先回去了。”
进了屋内,聂怀桑将门给关上,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对待这些还以为是那个少年的人。
他看到了孟瑶,蓝曦臣,甚至说蓝忘机的关心。
但他前世恨所有人。
给大哥报仇的决心让他坚持了十六年,又是为了不辱大哥的期待坚守清河直到老死。
其中崩溃之时,他连酒都不敢多饮,生怕说漏什么。
到最后只有对那些人的恨意让他坚持了下来。
若非在沉沦之时,曾经接受过的安魂礼保证了他的灵台空明。
聂怀桑感觉自己甚至会修上鬼道,然后毁了这个没有他大哥的世界。
情绪越来越波动,聂怀桑不得不将挂在身侧的刀拿过,贴在额头上静心。
清河聂氏的刀灵在主人修为愈发高深的情况下会不受控制,那人也是。
因此,清河聂氏的刀大多是用静心凝神的灵宝所制成。
而他的刀,是聂明玦亲自看了多久才制成的,更是往里面熔了不少父亲亲自去寻的灵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