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顾茗。”
“嗯，我在。”
陈然朦朦胧胧间唤出心心念念的名字，柔软的纸巾轻抚过她的脸颊，“做噩梦了？”
“怎么哭了。”清冷的声音响起，陈然睁开眼睛就对上那双清冷的眼，和记忆里的那个人重合后，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
“怎么还和以前一样爱哭。”顾茗走上前，又抽了张纸巾帮陈然擦眼泪，拍了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顾茗，顾茗……”陈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抓住她的衬衫放声哭泣，“窝找不到泥，顾茗……我去得晚了。”
顾茗将她抱在怀里，“嗯，我知道，不晚，我的然然，找到我了。”
陈然抽抽噎噎问她是不是早就认出她了，顾茗点头承认，陈然埋怨她为什么不早说。
“我以为，你认出我了。”
“你上学的时候那么长的刘海，和我一边高，现在比我还高了，我怎么认啊。”
顾茗现在的身高1米7几，踩高跟鞋都快一米8几了，留得短发，露出精致的五官气势逼人，当年被欺负的女孩已经成长为商业巨头了。
“那天，我以为你记得我。”
陈然眨了眨有些肿的眼睛，有些疑惑，“哪天？”
“你，相亲那天。”
顾茗捏了捏陈然的后颈，陈然忍不住后仰，以前每次接吻，顾茗都喜欢捏她后颈那块肉，身体已经养成下意识的行为了，那里现在已经变成敏感点了。
“我，就是应付一下，你别，”陈然还没解释完就被压进床铺里，“唔。”
强势不容拒绝的吻，陈然喘着气双手抵着她不让继续，“等，等一下，所以你不认我，你是在生我气？”
顾茗冷静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我以为，是你在生我气。”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等等……那天晚上是你？”
顾茗沉下脸，“你，不记得了？”
“我喝多了，早断片了，而且你一个人把我留下，我上哪知道啊。”
“对不起，”顾茗低头亲了亲他，“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当时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太生气了。”
“别，唔，这在公司呢，”陈然抓住她作乱的手，“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我那时候去找你，根本找不到，你搬家了。”
顾茗在她脖子上乱啃沉默不语，“啊，疼，你轻点，唔，你说话啊，别，别咬了。”
“我害怕。”她压在陈然身上低声吐出这句话。
当时顾茗刚从病床上睁眼，就下床去找顾茗，结果因为肋骨骨折重重摔倒在地，医生护士听见声响把她扶起放回病床，让她冷静已经通知她的监护人。
顾茗被按在床上，仰头看着天花板，深深地无力感淹没了顾茗，呼吸伴随着阵阵疼痛，护士让她深呼吸，放松，不然伤口会裂开，顾茗默不作声，“陈然。”
“先管好自己吧，别添乱了。”
一位中年男子来到病房前，他脱下外套，示意护士出去，拉过椅子支起二郎腿，冷漠地陈述，“我是于辉，陈然父亲托我照顾你，你昏迷这段时间，你父亲因为故意杀人已经判刑，你母亲失血过多，很不幸，已经去世了，我正在安排律师找你未来的监护人。”
于辉说完就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孩，没有想象中的情绪崩溃，但起伏的胸膛表明她还在消化这个事实。
病房里安静了一会儿，破碎沙哑的声音响起，“陈然呢？”
“陈然没有大碍，你好好休息，可以尽早去看她，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谢谢。”
“受人之托。”
顾茗很乖顺地接受治疗，半个月后，她终于能缓慢地下地行走了，她让护士联系了于辉说想去看陈然。
“身体没有大碍，医生说可能是精神刺激过大导致地昏迷。”于辉推着顾茗来到看护病房，“我们能做得只有等待。”
顾茗看着病房上输液的陈然出神，瘦了。
“好了，你不适合出来太久，我推你回去。”于辉转动轮椅将顾茗送回她自己的病房。
后来于辉告诉她，找到了一位可以信任的监护人，是远房亲戚，等出院就可以搬过去，然后陈然被陈父陈母带去别的城市治疗。
“你不用多想，没人怪你，保重身体。”
“如果，如果没有遇到我，然然就不会遭遇这些，不会昏迷，这都是因为我。”
顾茗低声说到，这一刻的她完全没有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样子，像没人要的落水狗。
“如果，如果，不是我，……”
陈然握住她颤抖的手，“笨蛋，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我怎么会怨你。”
陈然捧起爱人的脸，轻轻一吻，露出灿烂地微笑，“我永远爱你啊，傻瓜。”
“我，也爱你，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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