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时,外面已经是霞光漫步,一摸额间,黏黏糊糊的全是汗水。
李暮秋拿过旁边的额温枪,37.9度。
她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准备给祝清安打电话,但又想起她是志愿者,这几天会比较忙。她扶着墙壁去卧室拿了件风衣穿在身上,脚上套了双袜子,穿着拖鞋,带着口罩,拿着手机就出门了。
到小区门口还需要经过一条商业街才会到达马路边,李暮秋蹲在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去最近的医院。”
李暮秋打开了一点车窗,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她又止不住的咳嗽,前面的司机师傅看她这个样子,递了瓶没开封的矿泉水过来,李暮秋接过,喝了一口。
她的脸由于咳嗽变得通红,眼泪也掉了下来。
李暮秋擦过眼泪,已经在和辅导员请假了。
“小姑娘已经到医院了,六块钱。”
“谢谢。”
李暮秋付了八块钱,那瓶水,两块。
她一个人在医院里面排队、挂号,坐在外面的椅子上输液。
李暮秋有些想家了,以前输液的时候会有外婆来陪她,她会给她做很多好吃的菜,哄着她多吃一点,也会给她暖手。
哪像现在,她的手都被冻僵了。
手机有了震动,李暮秋打开一看,是江淮生的消息,邀请她今天晚上一起看室内篮球比赛。
她好像好几天没和他见面了,从她感冒以后,两人就没在见过面了。
“今天晚上不行,我在输液。”
刚发出去,江淮生就给她打来了一个电话,“在哪家医院?输完了吗?”
“还没有,才开始了。”
“哪家医院?”
李暮秋听出了他的焦急,“和阳区人民医院。”
“你吃饭了吗?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我还没吃饭,但我不是很想吃东西。”
“好。”
李暮秋听到了那边的风声,应当是江淮生在跑步吧,她和他说了声,挂断了电话。
旁边来了个妇女抱着孩子,因为没有了座位,吊瓶挂在李暮秋旁边的挂钩上,站在李暮秋的旁边,抱着的孩子年岁有些大了,显得十分吃力,她却还是抱着女儿,不让女儿掉落下来。
一瞬间,李暮秋就想到了苏女士,在她小的时候,李靖尘出差,她也是这么抱着她输液的。
她的鼻尖酸了酸,有些想哭。
喝了退烧药之后,李暮秋觉着自己好了很多了,她站起来,拉了拉妇女的衣袖,轻声说着:“带孩子坐这里吧。”
李暮秋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妇女一个劲儿的说着感谢的话,抱着孩子坐在椅子上,给孩子调整了一个舒适一点的角度,又把旁边的小毯子给孩子盖上了。
尽显温情。
“没关系。”
李暮秋靠在墙壁上,轻声呢喃着,没关系,李暮秋一个人也可以。
又过了十几分钟,她的药重新换了一次,旁边的小女孩在睡梦中有些痛苦,那位妈妈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不知道看了多久,李暮秋回过神来时,就看见了对面的江淮生。
也不知道他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