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和这个恐怖的游戏两相割裂,它是通往生的道路,这个游戏确事属于死亡的深渊。
程千里和程一榭一个接一个通过门,阮澜烛站在原地,看着门框边四散的光点,楞楞的有些出神。
他想起那张线索纸条。
“二人去,一人归。”
这昭示着他的任务结束,可以回归了。
“阿禾,你先走。”
凌久时已经迈过了门槛,阮澜烛轻轻推了一下知禾的肩膀。
知禾笑着拉过他的手:“这扇门可以两个人一起过的。”
阮澜烛将信将疑地走了两步,他没办法将她割舍,心里还有着微弱的期冀。
可当他们两个人碰到门的瞬间,似乎就径直进到了下一扇门。
街道空荡,呼啸而过的风卷起地上的传单,一切似乎都和现实生活中的有些相似。
路的尽头,一个带着帽子的女郎踩着高跟鞋,娉婷向二人走来,她手里拿着尚未裱画的空画框,宽大的帽檐下只有两片红唇,格外引人注目。
“好久不见。”女人抬起脸,优雅又美丽。
“还有我哦!”佐子还没适应新的假肢,走起路来像新生的幼儿一样生涩,但往日的阴郁已经不见,朝着二人挥了挥手,笑得很甜。
是他们之前遇见过的NPC。
可除了她们,孙元洲和夏姐也在。
真是短暂的分别,并不让人期待的重逢呢。
孙元洲:“又见面了。”
他说着,就抄起一把箱妖的头发向着阮澜烛甩去,但手还没抡圆,就被雪村NPC小九缠住了手腕。
“咦…撞武器了?”呆萌的小九歪了歪脑袋,她的头发长至脚踝,如今被梳得很顺。
“愣着干嘛?杀了他啊!”孙元洲朝着夏姐破口大骂。
“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夏姐忍无可忍。
“他们内讧了,你们还不走?”雨中女郎抬了抬下巴,慢悠悠地抱着手臂,画框…被她甩了出去,正好框在了夏姐身上。
没救的恋爱脑。
“我们该去哪?”
“去你们最熟悉的地方。”
黑曜石。
安静的别墅从一扇入户门变成了两扇,分别是生门和死门。
虚幻之生,和真实之死。
这扇门没有钥匙,全凭自己选择。
“阿禾选。”
阮澜烛走到这里,忽然就安心了下来,不管如何,最后他是和她在一起的。
“你信我吗?”知禾从外套衣领中探出头,眼睛一眨一眨。
“当然。”
知禾毫不犹豫,牵着他的手,推开了那扇“真实之死”的门。
白光一闪,陈非正站在门口,有些焦急地等着迟迟没有回来的两个人。
知禾鼻尖萦绕着一股消毒药水的气味,是从陈非身上散发出来的。她被搂得很紧,颈边落下滚烫的一颗泪珠,陈非红着眼,亲了亲她的嘴角:“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他分明声音哽咽,却还故作镇定。
阮澜烛:“门里的NPC舍不得,留我们多玩了一会儿。”
熟悉的布置,却让阮澜烛恍如隔世。
按照设定,通过了所有的门,游戏被净化,他也会消失。
陈非张罗着晚餐,每个人都脸上洋溢着放松的笑意。知禾握了握阮澜烛的手,把那句话还给了他。
“阮澜烛,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他的人生是一场铭心刻骨又经久难消的潮湿,她是破开层层雾霭拥抱他的太阳。
致命游戏 完.